淩晨2點。
銀色的光洋洋灑灑的落在樹冠,将婆娑的樹影映在地面,忽明忽暗。
從遠處望去,就像一條滿載月亮的遊龍穿梭在山林間。
而今夜,月龍山上多了幾位漂亮的客人。
祁遠這會兒困得眼神都直了,他咬着面包,有氣無力的往上走,邊走邊抱怨:“咱來的不是海邊嗎?怎麼還要爬山。”
宋白是真的白了,像遊魂一樣贅在祁遠身後被他拖着,冰涼的臉上一絲血色也無,他的嘴張了張,還是被困意打敗了。
“不是你說要看日出。”燕之随叼着煙,長腿邁的輕輕松松。
為了拍出最滿意的照片,燕大攝影師也曾跋山涉水、翻山越嶺、起早貪黑,那可真是差點把命都給搭上。
半夜爬山看日出這種小事,就跟灑灑水一樣簡單。
“哈哈哈!”沈俊背着行李走在最後,順便跟小雞仔似的拎着周辰:“小夥子們不行呐,咱才爬到一半。”
沈俊不是正經導遊,是被規定每周打卡一萬米的大學牲,他苦逼的鍛煉兩年,終于在今日看到了意義。
“啊~”周辰不僅人虛,聲音也虛。
沈俊恨鐵不成鋼:“小辰你要多鍛煉啊,你看小木小溪走的多快。”這哥完全忘了是誰整天癱在宿舍哼哼唧唧不起床。
“......因為小辰和他們不一樣。”周辰累的連白眼都不想翻,氣若遊絲的哼哼。
本以為是倆王帶四狗,不料還有兩隻偷偷搭夥。
周大仙從不看走眼,那兩人的小線兒絕對已經挂上鈎、扯出絲了。
隻是當事人還懵懂無知。
周辰越想越悲憤,腿腳都不由得帶上勁。
“啥不一樣?”沈俊想不明白,他平日隻和電子競技談戀愛。但下一秒,就看見周辰突然跟打了雞血似地噌噌往上爬,沈俊眼睛一亮:“行呐,說兩句還能讓你多戰片刻!那我再來幾下?”
周辰氣喘籲籲:不,我不想。
小木和小溪走在隊伍的最前端,精神飽滿,還能有說有笑,和後面一串牛鬼蛇神形成鮮明對比。
“喝水不?”江溪松松衣領透氣,從包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遞給林木。
林木其實不太渴,可對上江溪的眼神後,默默接過來喝了兩口。
山上的樹有點多,晚上烏漆麻黑的看不清楚。但林木就是能在手電筒晃過的瞬間,看到江溪幹淨明亮的眼睛。
原來美人美景可以淨化心靈說的是真的。
最近周辰和宋白黑黝黝的大眼珠子,都比以往清澈不少。
林木不着痕迹的摸摸臉。
嗯......應該沒什麼不值錢的表情。
都怪某人,無端把技能全都點在要命的地方。
和排排坐在一起學習不同,日夜相處間更能看清一個人的方方面面。還不用說宋白和周辰兩個沒良心的,把他和江溪精心算進同一間房裡。
幸好是兩張床。
可這還是太近了,目測不超過兩米的間距,已經讓林木覺得是在同床共枕,更不用說每天還要在裡面同時呆上好幾個小時。
兩人經常是一擡眼不适,第二眼尴尬,第三秒暧昧它輕悄悄的就來了。
每到這時,手機上就會及時跳出幾道信息,毫不意外是宋某和周某在說風涼話。
也不知道這兩人是不是整天縮在一起密謀,還是對他太過了解。總之時間卡得灰常精準,準到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程度。
......
驚悚片。
然後,三個人就開始互相傷害的日常。
兩隻壞某受不得精神攻擊,林木就專攻身體。
什麼天上飛艇、水上魚艇、路上艦艇......統統都安排上。爬山看日出的活動,也就這麼莫名其妙又理所當然的來了。
至于那兩隻看出來沒有,隻要瞅瞅手機裡日益增多的、密密麻麻的小框框,還有什麼能不夠清楚。
而這其中慘不忍睹、害人害己的勾心鬥角,剩下的也就燕之随看的出來。
至于江溪?他是當事人。
咱燕大攝影師也是會享受,除了每天跟着小朋友們出門做監護人外,滿腔熱血都澆給弟弟和攝影,經常一轉眼就不見人影。與此同時,燕之随一日不忘視頻騷擾燕之繁,還串通店裡員工幫他偷拍工作中的美男弟弟。
被教育了,就發點好看的照片讨好一下,然後絕不改正。
把沈俊看的連連哀嚎。
為啥混社會的燕之随過得這麼輕松,他什麼時候能這麼爽。
江溪走着走着,忽然一個踉跄,即便林木眼疾手快的攔了一把,還是摔倒在地上。
“沒受傷吧。”林木站穩後又立刻蹲下來,借着手電檢查江溪的情況。
“沒事,就是踩到葉子,滑了一下。”江溪聲音聽不出異樣。
剛剛那一下動靜不小,其他困的累的散步的,也都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湊上前詢問情況。
沈俊和燕之随此刻難得作為靠譜的成年人,一左一右圍着江溪,一寸一寸的檢查。
還從未被這麼多人近距離包圍過,江溪條件反射的縮了縮,才鎮定開口:“真的沒事,剛才多虧林木扶了一下沒扭傷,我是失去平衡才倒的。”
祁遠聞言,誇張的松口氣,慶幸道:“那就好,不然我們還得把你背上去再背下來。”
“你說什麼癡話?”宋白不懂這家夥的腦袋到底是怎麼想的。要真受傷了,肯定得馬上帶下山治療,怎麼還浪費時間往上跑。
祁遠心大的說:“反正都快到了,幹脆讓學神看看日出嘛。”
周辰翻了個白眼:“又不是一上山頂就有日出,要是等半天沒看到,不是白白耽誤治療。”
“有道理诶。”祁遠憨笑着撓撓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