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精準映入一塊黑底招牌,林木嘴角抽了抽:“......一會兒不是吃海鮮火鍋,你不留點胃。”
“就幾片豆腐,走兩步就沒了。”江溪毫不在意道。
“哦。”林木點點頭,算是接受這個借口,乖乖排隊,對江溪已經吃了一路的行為不作任何評價。
“江溪?”擁擠的隊伍外,一道遲疑的男聲傳來。
江溪聞聲看去,隻見一個面容清俊的高挑男生,朝他笑的溫溫柔柔,肩上還坐着一隻正舔毛的三花。
四周本就多的窺視明視又翻了個倍。
“......”江溪眯着眼看了小半天,終于吐出個名字:“何渡?”
何渡笑得更溫柔了,驚喜道:“真是你!我還以為看錯了。你比以前變了很多,差點都認不出來。”
“你也是。”江溪難得對人勾出抹笑容,看的林木意外極了。
“這位是?”何渡神色莫名的看向林木。
江溪拉住林木胳膊示意:“我朋友,叫林木。”
“這是何渡,我的初中同桌。”
這兩個詞聽的雙方的眼神都閃了閃。
林木心裡泛起莫名的暢快。
何渡沒有在意,對林木笑笑,好奇道:“那你是新同桌嗎?”
林木揚揚眉,沒有說話。
“當然。”江溪。
林木:“......”突然就不開心了。
這時,一直安分的三花突然站起來抖抖毛,跳進林木懷裡。
林木下意識接住。
“啊,不好意思。”何渡連忙道歉。
林木摸摸三花順滑噴香的毛發,說:“沒事。”
三花舔舔林木的手,乖巧的卧在他懷裡。
“看來魚籽很喜歡你。”江溪伸手摸摸三花,有些羨慕的說。他當年可是用了好幾個高級罐頭才終于摸到毛毛。
“你認識它?”
“嗯,這是我撿的貓。”江溪點頭:“可惜我爸對貓毛過敏,養不了。”
魚籽是江溪在初二的寒假撿到的,不知道被誰棄養的,連帶着貓窩和貓糧一起丢到垃圾堆裡。
不過多虧這樣,才讓魚籽獨自挺過寒冷的新年。
他家不能養貓,隻好把魚籽裝在紙箱,堆在小區無風的角落。
那倆年因為杜菲的事,江柏過得比較消沉,也沒怎麼走親戚,所以江溪每天有大把時間跑下樓喂貓。
為此江柏的噴嚏量大幅上漲,還納悶了好一陣子。
直到年初五,何渡來江家小區走親戚,正好撞見和魚籽說話的江溪。
毛絨控的何渡一眼相中魚籽的顔值,帶着從親戚家偷渡的年貨,頂着寒風就來了。
兩人和貓玩了一個下午,竟然一句話也沒說。後來還是何渡提出要領養魚籽,互相才終于看到正臉。
這不巧了,還是同桌。
這之後,兩人漸漸從陌生的同桌,升級成好友。
林木沉浸式的摸了半天貓貓,突然意識到:“它叫魚籽?”
這名起的,不知道是損還是不損。
一隻貓叫魚籽。
真有想法。
江溪不以為意的點點頭,說:“因為最後是靠魚籽罐頭把他勾到手的,為表紀念。”
“......”林木。
何渡一直在觀察兩人的互動,不由得眨眨眼:“你們高一就認識嗎?”
“高二。”江溪。
這可就有點意外了,那可是江溪啊,滿打滿算也不到一年吧,竟能熟到這個程度。
他和江溪做了三年同桌,還是靠魚籽才能說上話,最後也是靠魚籽變成偶爾可以聊天的朋友。
何渡沒有掩飾眼底的驚訝,感慨道:“恭喜你。”
真好。
“嗯。”江溪笑了笑。
我也這麼覺得。
林木揉揉魚籽的肚子,不着痕迹的擰眉,眼底霧蒙蒙的。
他本以為何渡是什麼清純小白花,結果這老父親一般的态度屬實讓他驚了。還有江溪,對這位年輕爸爸的态度适應極了,甚至讓林木有一種乖兒子的錯覺。
父子含量有點驚人。
不過......林木回想何渡話裡話外透漏出的信息,有種莫名的既視感。
“你們關系真好。”何渡欣慰的感歎。
林木擡眼:?
何渡指了指豆腐攤前的身影:“快輪到他了。”
三花“喵”了一聲。
“你們關系很好。”林木淡淡評價。
何渡笑笑:“算是吧,我大概是他在一中唯一的朋友。”
“唯一?”
“嗯,他當時挺孤僻的,也不和人說話......”何渡突然停下,朝林木抱歉的笑笑。
林木眨眨眼:“他有說過一點初中的事。”
“是麼。”何渡輕飄飄的回了句,不知道是信沒信,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林木也沒追問,自然的把話題轉移到魚籽身上。
說這可就不困了,何渡滔滔不絕的為林木描述魚籽的日常,眼睛一連亮了好幾度。
等江溪捧着鐵闆豆腐回來時,兩人已經聊到給魚籽絕育的故事了。
懶洋洋趴在林木懷裡嚼小魚幹的魚籽:......沒人考慮我嗎?我一直都在。咪咪也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