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了?”人群外,宋白搶走林木嘴裡的煙,摁滅,扔進垃圾桶。
“你聽見了。”林木重新掏出一根煙。
宋白翻個白眼,沒好氣道:“怎麼可能,我在煞費苦心的為你拖住某人呢,不會分身。”
“不過他肯定發現了,畢竟你倆那麼明顯。”宋白話鋒一轉,不懷好意的挑眉:“诶,他故意的吧。”
故意讓你心疼。
啧!
真會玩。
“沒什麼大不了的。”林木答非所問:“比我們強多了。”
宋白輕哼一聲:“早看出來了。”
敏感纖細、勇敢無畏的少年。
固執又天真。
于是早早飛出黑色的蛛網。
亮着火光。
所以,才吸引他們......如此懦弱的他們。
歡樂時光總是短暫,又到時間講拜拜。
燕之随不知去哪裡撞的大運,接了個7位數的急單,把他們送上高鐵就跑路了。
留下幾隻嗷嗷待哺的崽子,還得拖着燕之随的紀念品大包小包回家。
“寶寶們,這邊。”江柏沒穿小超市的工服,反倒一身黑色的襯衣西褲,興高采烈的守在出站口,向幾人揮手,全然不顧此刻一襲成熟儒雅精英男的形象。
江溪沉默兩秒,決定換條路走,他并不想和那個招搖輕浮的老男人一起丢人。
林木伸長手臂,揪住江溪的衣領,沉下嗓音,戲谑道:“寶寶,跑哪裡去?”
低沉冰涼的調調裡,含着一絲暧昧的笑意,瞬間拂去奔波的暑氣。
江溪一個激靈,耳朵悄悄紅了。
幸好天熱,一行裡沒幾個人不紅,隻是不幸被所有人發現。
誰讓江大學神是個冷白皮,不要太明顯。
宋白和周辰默默轉頭,假裝自己眼瞎不在現場。
然而這世間似乎總是生産豬隊友。
隻見祁遠瞪大眼,驚奇道:“學神你很熱嗎?連耳朵尖尖都紅了。”
“以前沒見你怕熱啊。”祁遠揉揉後腦勺,詫異的思索半天。
“......”
是啊,他平常都是随時随地散布冷氣造福人間,根本見不到出汗。
周辰和宋白在心裡呐喊:求求你别說話了!
江溪掙開束縛,随手一摸,面上鎮定的往出站口方向去。
“啊!!!”
行李箱裡的塑料袋,突然叽裡呱啦的滾到地上,祁遠瞳孔一縮,慌亂的撲到地上。
不瞞你說,這裡裝的都是祁遠攢了十天沒洗的大小衣服,甚至為防止交叉污染,每一件都認真的單獨包裝,還不忘加塞除臭劑。
“差評!這行李箱質量也太差了。”祁遠一邊遮遮掩掩,一邊瘋狂收拾,眼底盡是羞澀和悲憤。
“......”宋白和周辰佯裝淡定的背過身,幫忙擋住社死現場,面無表情的遮住臉。
林木嘴角抖了抖,叼好煙調整角度,低下頭,緩緩放棄思考。
“靠!拉鍊沒壞呀?”祁遠内牛滿面。
“小朋友們熱壞了吧,快上車!車上有空調!”江柏一個一個擺好塞滿半車的行李箱,推着林木的背往車上擠。
别擔心,江呆地開來的是運貨用的小皮卡,載客七人容量超大。除了後排需要把腳架在行李上外,一點也不擁擠。
感覺半個屁股坐在林木腿上的江溪:“......”
心怦怦怦的亂跳,林木說話的聲音離他就一個頭的寬度,懶洋洋的享受車載空調的冷氣。
他就不該一時心軟把寬敞的副駕讓給祁遠,弄得現在他動了尴尬,不動煎熬又尴尬。
人還是得适當的丢點良心!
林木的腿可能是假肢,不然沒道理感受不到他的重量,他既不是羽毛做的,也不會懸浮術。
江溪咬牙切齒的撐住身體,盡量讓自己不和某人修長有力的大腿接觸,别扭的姿勢弄的他全身僵硬。
然而江柏轉彎時,來自身邊周辰不經意的一撞。江溪穩穩當當、實實在在的坐在了林木腿上。
“......”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放他回家吧!
江學神紅着耳朵,小心翼翼的摸索能支撐的地方,想要無聲無息的把自己挪回座椅。然而,就在他顫抖着支起腿的下一秒,林木突然伸手摟住他的腰,把他牢牢的困在自己腿上。
“别動!你那邊的行李箱倒了,坐不下。”林木扶着江溪,低聲道。
“......”江溪不信邪,硬是把眼睛向後轉了200度,瞥見他本就不寬的座椅上橫着一個小箱子,目測還是他自己的。
林木有些好笑的摁住江溪的腦袋,從另一邊扭過去:“這邊輕松一點。”
“......”江溪。
他當然知道從那邊輕松一點。
可是,那不就要和你近距離對視嗎?
江溪在心底吐槽。
這般小鳥依人的暧昧姿勢,他都一點鎮定不了,不要說還得看林木近在咫尺的大眼珠子。
心律不齊的症狀好像更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