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郁燃離開後,雲瑞華一直有些魂不守舍的。
做飯的時候也總是望着窗外出神,雖然陳宏總說她頭發長見識短,但雲瑞華也不算是個傻子。
之前被幾百萬到手的興奮沖昏了腦袋,現在冷靜下來想想,郁燃不是對他們沒有防備,不然為什麼握着那張卡這麼久都沒提過?
既然以前不提,為什麼上次又要突然提起來?
而且他們是不是太輕易就把卡弄到手了?
如果是因為上次他們保管銀行卡的借口找得太完美,那這次呢?
真正在豪門裡長大的郁燃是用錢澆灌的,樓裡那些沒見識的不識貨,郁燃還能不識貨嗎?
但他偏偏相信了雲瑞華那個漏洞百出的理由。
為什麼?
雲瑞華想不明白,也不敢細想,她眼前總是會浮現起郁燃的臉,他那麼瘦,那麼白,冷冷清清一張臉,明明總是在笑,但為什麼會讓她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隐約覺得郁燃好像在圖謀什麼,但又覺得有些奇怪,他們圖謀郁燃還差不多,這家徒四壁的郁燃能圖謀他們什麼?
但她也沒辦法被自己這番話說服,整個人就好像被什麼東西架在半空,上上不去,下下不來,心裡非常不踏實。
一連輾轉反側了兩三天,雲瑞華黑眼圈都重了,這天實在沒忍住,在陳宏早上出去前把人拉住,将擔憂說了。
“你說我們要不要想辦法把錢給還上?”
陳宏哼笑:“還,你怎麼還?大幾十上百萬,把你賣了都湊不上。”
雲瑞華一聽就慌了:“哪有上百萬那麼多,不可能,這才幾天我們怎麼可能花了那麼多!”
就算她前幾天購物一下沒控制住,但那也隻有十幾萬啊!她一會兒就去找範雯那些賤人把東西要回來退了就是!
雲瑞華突然反應過來,緊緊抓着陳宏:“你最近天天都出門,但我都沒在樓下棋牌室看見你,你跑哪裡賭去了?你是不是把錢都輸了!”
陳宏最近有錢飄得很。
以前都是他跟在别人屁股後面裝孫子,但這回不一樣,他走哪兒都被哥啊總的叫,幹什麼都被捧着,虛榮心一上來,真拿自己當角了。
“打牌有輸赢不是很正常的事,我看你一天天就是閑得慌。你以為一百萬很多,那你知道淩家一天賺多少錢嗎?”
陳宏越說越恨,淩家根本不缺錢,像郁燃這樣不是親生的,都能拿五百萬給他當零花,他累死累活地給他們照顧孩子,每個月隻給他拿兩萬,打發叫花子呢!
自從陳宏被他那些狐朋狗友拉到了外面的賭桌上,大筆大筆的錢紙一樣從口袋裡進來又出去,輸赢大了,氣性也跟着大起來。
“老子手上可是握着淩家的秘密!花他點錢怎麼了?這錢就該是我的!”
陳宏不耐煩地推開雲瑞華:“别耽誤我正事兒!”
他推門出去,雲瑞華從家裡追出來:“陳宏!”
陳宏頭也沒回,一副款爺的做派,大搖大擺地下了樓。
筒子樓外停着一輛輝騰,見到他就有人從裡面給他打開門,之前給他借錢的小流氓探出頭:“宏哥,等你半天了。”
“被家裡那婆娘耽誤了下。”陳宏矮身進車,車開了一段後,他發現路很陌生,“這是要去哪兒?”
“宏哥,”小流氓笑道,“今天老弟帶你去玩個刺激的。”
輝騰彙入車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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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場,顧雁山捏着水管,親自給莉莉安洗澡。
水流沖到阿哈爾捷金黑金綢緞似的背毛上,反射着七彩的陽光。
阿坤拿着手機上前:“先生,葉總的電話。”
顧雁山刷着莉莉安的鬃毛,輕微側頭,阿坤已經接通了電話,并且打開免提。
“老顧,幹什麼呢?”
“給我閨女洗澡,”顧雁山說,“有事說事。”
“來打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