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燃走她也害怕,不走她也害怕。
郁燃兩下系好客廳裡的垃圾袋:“淩謙不會來查崗。”
雲瑞華:“……你怎麼知道?”
他怎麼知道?
郁燃當然知道,他自滿的大哥,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中,根本沒有想過雲瑞華會有親眼看到丈夫被帶走後再不老實的可能。
但郁燃還是說:“我會帶點衣服和生活用品過來,有事給我電話。”
以防萬一,他還是要營造一個搬回家來的假象。
離開雲瑞華家,郁燃把沒剔幹淨的豬頭丢進筒子樓外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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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有空,葉時鳴就會去南郊找郁燃打球。
他從沒約過郁燃的檔期,但隻要他出現,就會有人拿郁燃來做人情。
因為隻要誰約郁燃,誰就可以獲得和葉時鳴打球的機會。
葉時鳴代表顧氏集團,代表顧雁山,平時可不是誰都有資格和他打球的。
他對郁燃毫不遮掩的青睐,反而讓郁燃更加搶手了。
而這些人在和葉時鳴打球時,總是會順捎帶地打探顧董的消息,于是郁燃知道他前天在高原滑雪,昨天在北極追極光,後天在他老家西西裡享受地中海的陽光。
老總們無不羨慕地表示顧雁山過得真舒服,葉時鳴似笑非笑地哼了下,細看之下有些咬牙切齒:“三十歲就退休,他能不舒服嗎。”
郁燃莫名在葉時鳴身上感受到了打工人的怨氣。
他垂眸挑選着球杆,葉時鳴抱胸看了一會兒,屈指将鼻梁上的墨鏡往下勾,從墨鏡上方看他:“小球童,你這兩天怎麼愁眉苦臉的,遇到什麼事了?”
郁燃勉強上推唇角:“沒什麼。”
他抽出一支八号鐵杆:“葉總,這球可以打遠一點。”
葉時鳴哼哼兩下,抽過杆走了。
他一離開,郁燃便沒了表情。
葉時鳴最近打球技術雖然稍有提升,但到底這些老總們都想着和他套近乎拉關系賣人情,球飛到天邊去也能睜着眼睛喝一聲好球,打多了也就沒多少意思。
他擺擺手不玩了,隻叫郁燃留下,一個人在球場上打着玩。
葉時鳴瞄準前面的果嶺,反複調整球杆角度,邊揮杆邊問郁燃:“你平時本來就沒幾句話,這兩天話更少了,說說呗,是不是不拿我當朋友?”
郁燃愣了下,沉默許久之後,猶豫着開口:“葉總,您有熟悉的私人偵探可以介紹給我嗎?”
葉時鳴好奇:“你找私人偵探幹什麼?”
“我爸失蹤了。”
“失蹤?”
郁燃“嗯”了聲,不願多說。
葉時鳴看他兩眼,擡手把球杆丢給他:“當然有了,來,我給你寫個電話。”
……
“你知道為什麼他爸失蹤,他不報警卻要找私家偵探嗎?”
賽馬場包廂裡,葉時鳴一邊剪雪茄一邊問顧雁山。
顧雁山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交疊着長腿,十指相交置于膝上,雙眼注視着電視裡直播的馬賽現場情況。
今天場上的不是莉莉安,而是顧雁山的另外一匹馬,當前正沖在第二的位置。
沒人搭理,葉時鳴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說了幾句,突然道:“淩葉根本不是他那對父母的親生孩子。”
綠眸微動,轉到葉時鳴身上。
葉時鳴挑眉:“有興趣了?”
顧雁山問:“你調查他做什麼?”
“好奇呗,”葉時鳴道,“我總覺得這個淩葉出現的時間點很湊巧,結果還真讓我挖到點東西……”
“好奇。”
顧雁山意有所指:“你上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