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袁安然不好看,但是袁安甯那張臉實在是驚豔,頓時有了珠玉在側,瓦石無光之感。
“是嗎?我完全看不出來。”
此話一出,連慕城覺得穩了,這個男人竟然沒有催他走,反而幫那個小丫頭說起話來,這倆人看起來明明還不熟,邢雲祁就已經開始護犢子了。
連慕城湊上前,他在被無數次商場上打壓後,想到自己終于有一方面能壓此人一頭,心裡頓時歡喜:“你比那個孩子大了那麼多,要想要拿下,可不容易哦,要不要我教你?”
邢雲祁沉默地看着他,中間空着的時間讓連慕城都有些如坐針氈,邢雲祁才終于緩緩往後一靠,松弛地雙手交叉道:“你說。”
連慕城心中大喊yes,開始傳授自己的把妹經驗。
邢雲祁越聽眉頭皺得越緊,終于打斷:“你這就是誘拐良家婦女的計謀,毫無參考性。”
“也是,你這次這個年齡太小了,不适合熱烈直接的方法,那個女孩看起來那麼聽話,身世也很敏感,你隻要多給她一點甜頭,她肯定就巴巴湊上來了。”
畢竟這可是邢雲祁,就算是情人,也有無數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甘之如饴,更何況袁安然隻是個私生女。
邢雲祁的感情觀很純粹,他是循規蹈矩教養出來的,從沒有想過以後會想要一個情人,他相信第一眼的感覺,袁安然給他的感覺就是那樣,他從未對某一個女孩有想要了解探究的想法,雖然她比自己妹妹還小。
“袁家那兩姐妹看着确實不顯小,尤其是那個姐姐,個子比你妹還高了,發育得也還不錯……”
連慕城沒說完,邢雲祁已經一個眼刀掃了過來,一般這樣的眼神就預示着極其危險,他隻能舉手投降,不過他也沒說錯,他可是曆經數任女友,看女人的眼光很準,這女孩小小年紀,發育得是真的不錯,妹妹反而顯得有些幹巴。
當然這些話不能說出來,否則,邢雲祁有的是法子折磨他。
邢雲祁已經繼續自己的工作了,他腦海中浮現出那個有些木讷但是有些可愛的女孩,他從來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深邃的桃花眼不自覺染上淩厲,
安然花了很長時間,終于說服袁媽媽答應讓安甯去看病,那次生日會後,袁媽媽對她們姐妹倆忽然變得極為苛刻,之前上下學她們還能坐袁瑾初的順風車,忽然就被勒令取消,她們每天隻能坐公交回來。
一日三餐的時刻幾乎是把姐妹倆架空,他們飯桌上來來回回有說有笑,安然和安甯隻能默默扒飯,甚至還得控制好時間,不能比他們吃得快,結束了還要幫忙做家務。
這次看病,是安然一次次在袁媽媽下班時刻在門口攔着,不停懇求,才得到應允,她當時的眼神充滿諷刺:“遇到你們兩個活寶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有一個還是病秧子,賠錢貨。”
安然沒什麼想法,她隻是一味鞠躬感謝,她已經習慣了寄人籬下要看人臉色,這一點點的輕慢根本傷害不了她,妹妹的病才是第一位的。
醫院裡熟悉地挂完号,這次時間緊急,她沒能約上之前的醫生,這個醫生對于反複看了安甯的病例以後,皺着眉頭:“你這個先天性心髒病小時候手術沒有做得很好,後續的治療跟上,也是沒什麼問題的,按照病例上的處方,應該是可以很好緩解的,但是現在檢查過來,發現沒有很好抑制成功。”
安然的心瞬間被揪了起來,她有些口吃:“醫生,你,你是說變嚴重了嗎?”
安然的情緒很容易影響到安甯,她伸出手握住安然,想要安撫她。
醫生無奈歎氣:“目前看是的,這真的非常奇怪,擴冠類藥物的效果應該沒有那麼差,你們都有按照醫囑吃藥的是嗎?”
安然趕緊從書包裡拿出藥,放在桌子上:“有的醫生,我都有定時取藥,這是我們上次取的藥,我們還有一周的藥,但是最近我妹妹的反應不是太對勁,才提早來的。”
醫生看了眼包裝,打開這個要聞了聞,也看不出什麼,隻在病例上開始書寫:“我的建議是住院觀察一段時間,你這樣的情況很危險,必須得把身體養好了才行。”
安然深呼吸,她一直也想要給安甯住院,當初媽媽把她們送來,一開始就是希望能把安甯的病治好,沒想到那時候袁媽媽堅決不願意,說住院了對她們的風水不好,太晦氣。
這兩年來,她們都是靠定期拿藥,醫生那時候說隻要聽醫囑,生活飲食注意,再定時吃藥,不會有大問題的,究竟是哪一環節出了問題?
安然按下心底的疑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抓緊想辦法把安甯的病情穩定住。
醫院的回廊上,安然手上翻着安甯的病例,眉頭微不可見地皺着,安甯及時拉住她的衣角:“姐,有人。”
安然擡頭一看,竟然有一位高大的白大褂站在面前,他眉眼俊朗,英氣與溫柔并存,嘴角保持着溫和的弧度,一眼就難以忘記。
“是安然和安甯嗎?”
安然有些呆滞地點頭,在腦海中搜索自己腦海中有印象的面孔,最終無果。
他沒說什麼,拿出病例單遞過來:“我是這個醫院的醫生,我姓虞。”
安然看見他脖子上挂着的工作牌,清清楚楚寫着虞赫川三個字,她想起之前在預約醫生的時候,她就聽說過這個醫院的虞醫生年紀輕輕,是頂級醫學院畢業,是内科醫生中成功率卻是最高的,要預約幾乎是難于登天。
可遇不可求。
安然拉着安甯就上前問好:“你好,虞醫生,這是我妹妹,我們久仰大名,不知道機會能請你為我妹妹問診一下?”
她對于剛剛醫生模棱兩可的回答很是焦急,如果能有更權威明确的診斷,讓她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
“我已經看過安甯的病例,她的身體對原先的藥物已經有了适應性,我是建議她能夠服用更有效果的歐洲進口藥物,最好是能夠盡快再進行一次手術。”
到家的時候,袁家的人并沒有等她們晚飯,阿姨們已經在收拾碗筷。
有一個心軟的阿姨,最後還是給她們留了一些飯,安然和妹妹兩人扒着飯,卻是各懷心事。
臨走時,虞醫生将安然叫到一邊,鄭重地告訴她:“我可以幫忙安排手術,但是很多藥物是我們醫院這邊沒有的,但是我知道誰那裡可以拿到。”
邢雲祁。
這個名字安然并不陌生,參加邢令頤的生日那天,袁媽媽晦暗不明地看着她和妹妹:“如果你們倆中間随便哪一個人,能夠得到邢雲祁的一絲偏愛,我也算沒白養你們幾年,你們可不能忘本啊。”
袁安然太明白袁媽媽的想法的,她是感激袁媽媽願意收留她們,但并不代表她願意成為她們争奪利益的工具。
但是,唯一一個能夠讓她願意低頭的理由,隻有她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