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時候聽到老媽在醫院,還吓了一跳,匆匆趕過來,聽到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在給自己找家教!
有沒有搞錯?
東方仗助相當生氣地瞪了一眼對面那個女人。
為什麼要在醫院談這個?就算是補習班也不至于跑到醫院來發小傳單吧?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喂!老媽!怎麼回事!”
他又瞪了一眼那個不識相的家夥,然後眼睜睜地看見她縮着脖子顫抖了一下……怎麼回事,這幅不就是像是自己在欺負她了嗎?表現得也太明顯了吧?
老媽果然氣沖沖地轉過身來,揚起拳頭猛砸到他臉上:“臭小子!你這是對救命恩人的态度嗎?你老媽現在還重傷未愈,你就這個樣子氣我!”
“不要那麼不講道理,你現在是重傷未愈的樣子嗎?”
東方仗助口頭上抱怨了兩句,卻知道如果躲開一次,接下來就是不可計量的無數次,隻是抱着腦袋保護自己的發型,努力忍耐着。
白石彌希在一旁看着朋子小姐狂毆她兒子,心中陷入一片茫然。
在校期間,她曾被一群不良堵過。雖然最後沒出什麼大事,但她還是多少有了一點心理陰影。
這麼溫柔可愛、開朗善良的女士,兒子居然是個不良?
小小的家庭糾紛暫時告一段落,朋子小姐按這他兒子的後腦勺:“白石彌希——這是我兒子,東方仗助。”
先前還一臉猙獰的飛機頭順着朋子小姐的力度鞠了一躬,老老實實地道歉了:“對不起。”
一米九的壯漢猛地彎下腰,以發膠和發網極其專業地塑性的飛機頭幾乎快要蹭到她的臉。白石彌希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不良居然在向她道歉……他真的不會回頭偷偷地找機會打她一頓嗎?
朋子小姐倒是非常滿意:“正好兩個人都在,彌希覺得如何呢?願意來做家教嗎?”
白石彌希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滿臉不耐煩的東方仗助,拒絕的話已經在嘴邊,馬上就要說出來的時候——
“四千每小時哦。”
朋子小姐笑眯眯地說出了一個讓她絕對無法拒絕的數額。
白石彌希飛快地在心底盤算:她平時要上課學習,能騰出來打工的時間本來就不多,選擇相當有限。因此平均能拿到的工資隻有行業保底的一千日元左右。倒也有那種來錢快、對女性格外青睐的工作——如果她能忍受油膩的視線和明裡暗裡的性騷擾的話,但她還沒到出賣色相來賺錢的地步。
而朋子小姐開出的價格足足有她平時打工的四倍以上。
四倍是什麼概念?是多少個不用熬夜寫作業、可以安心入睡的夜晚。是多少個不用在電車上背單詞、可以安心昏睡過去的早晨。是飯菜裡多出來的一口肉,是存折上的光!
就算她知道對方會給出這個價格并非因為她本人的能力,含有報恩的意味。但無論如何,她都要厚着臉皮答應這份差事!至于梳着飛機頭的不良?不良算什麼?在金錢的力量面前,一切都不值一提!
“——我願意!”
朋子小姐被她突如其來的大聲回答震了一下:“嗯?你願意就好。正好也要陪你看看摔傷——跟你說說他的事。”
等待挂号的時候,朋子小姐跟白石彌希吐槽:“我兒子就是太聰明了,平常翹課,每到考試就臨時熬夜複習補作業。有的時候我半夜出來喝水,他把作業擺在客廳一邊寫一邊玩遊戲,結果中途睡着了。我走過去的時候沒注意,被絆倒的時候差點吓死。”
東方仗助翻了個白眼:“隻有那一次!”
朋子小姐沒好氣地又敲了一下他的頭:“真是夠了,少做點讓媽媽擔心的事啊!”
白石彌希岔開話題道:“初中的課業不重,随意一點也沒什麼問題。”
“剛剛說到哪裡來着——哦,逃課。之前我一直沒怎麼管,結果最後成績掉得越來越多,實在太過分了。”
東方仗助慘叫了一聲:“但你扣零花錢就太過分了吧!”
“學生就要有學生的樣子,給我好好學習!”
她轉向白石彌希:“具體課時可以之後再商量,我隻希望他的成績能重新拉起來。”
“那我的零花錢?”
“也要扣!等你成績變好了再說!誰讓你的畢業考考成那個樣子。”
她冷酷地說:“總而言之,趕緊來治治這個家夥吧。雖然我不擔心他高中畢業的事,但考大學倒真不一定。我還指望他跟你一樣考上葡萄丘綜合大學呢,名氣不錯,主要是離家近。”
東方仗助虛弱地發出抗議:“這個要求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