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太郎先生!”
将老媽扶去休息後,東方仗助十分熱情地打招呼:“抱歉這麼晚了還打擾你跑一趟。盡量動作小一點,老媽已經醒了,就在樓上。”
他把裝着液态替身的酒瓶交給對方。
空條承太郎接過酒瓶,又仔細打量了一眼東方仗助,确認他沒有受傷。他微微颔首:“看起來他的力量不足以打破酒瓶。而且變成液體後,他無法直接逃走。”
“替身與替身使者之間的距離有限制,而且替身受到傷害會反映在替身使者身上。隻要他的替身還在我們手上,我們能很快找到安傑羅。”空條承太郎說:“你做得很好。”
東方仗助小幅度地揮動了一下拳頭,興高采烈地說:“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空條承太郎沒有立刻答應,他的目光越過東方仗助的肩頭,看向白石彌希。東方仗助跟着他也轉過頭來。
突然被兩人一起注視的白石彌希一愣,說:“我剛剛好像聽到了男人的慘叫聲,我覺得他應該就在附近。”
“哇,你的聽力可真好,事情應該會很順利。不過接下來就讓我跟承太郎先生去找人吧,你看不見替身,可能會有危險。”
“我能看見。”白石彌希忍不住反駁道。她指着瓶子裡的液态人形說:“那就是替身吧?我從剛剛開始就能看見了。”
空條承太郎道:“那隻是因為水項鍊依附在了實質的液體上。這種狀态下所有人都能看見它,甚至對它造成傷害。”
他扶了一下帽檐,陰影中的翠綠的眼睛沉靜地注視着白石彌希。
空氣中似乎存在着什麼,白石彌希敏銳地分辨出對方視線的落點并不完全在她身上。
是替身嗎?
“——承太郎先生!”
東方仗助慌慌張張地向她身前的空氣伸出手,仿佛在阻止什麼似的。印證了她的猜測:空條承太郎剛剛放出了自己的替身。
白石彌希又重新環顧四周,視野中隻有空條承太郎和東方仗助兩人,她的确看不見替身。
空條承太郎雙手插兜,冷靜地說:“我叫了計程車。”
送他來的計程車就等在路邊,他下車時應該已經預想到現在的情況,提前要求司機留下等待。
不是替身使者,所以最好不要參與其中嗎……白石彌希望了一眼似乎自成默契的東方仗助和空條承太郎,仿佛在看另一個世界。不過也的确,有神奇力量的替身、為非作歹的替身使者和與之對抗替身使者,這一切都像是英雄故事一樣,離她太遠了。
光是今夜裡與試圖持刀行兇的替身搏鬥,都已經讓她冷汗浸濕,雙腿打顫,後怕不已。這還是替身隻附身在平時沒怎麼運動的東方朋子身上。如果跟白天一樣,替身俯身在一個身材高大的成年男性上,他們間的體格和力量差距,她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她隻是個普通人,這本來就不是她該參與的事。
“那好吧。但我還有一個問題。空條先生,您有聽說過讓人幻聽附近的事、或是共感附近的人的替身能力嗎?”
“……沒有。”空條承太郎略微沉吟一陣,眼神突然銳利了起來:“你還遇到了别的替身使者?”
被鷹隼似的目光所注視,白石彌希頓時覺得壓力沉重,搖着頭磕磕絆絆地說:“不、沒有。隻是覺得有點奇怪。如果我再遇上了奇怪的事,會跟東方說的。”
白石彌希收拾東西,坐進車裡。汽車發動,她搖下窗戶告别:“祝你們一切順利。”
窗外,空條承太郎雙手插兜默默點了點頭,東方仗助則很用力地沖她揮了揮手,露着大白牙微笑着說:“好的,你也路上小心!”
于是她也微笑着:“事情解決了的話,明天的補習照常哦!”
“诶——怎麼這樣!”
突然被提起這茬,東方仗助發出一聲委屈的慘叫。他壓抑着音量,在夜裡逐漸遠去的哀嚎顯得尤為幽怨。
這小子,果然就是想偷懶不上課而已!
白石彌希到公寓時已經快九點了,她反身環顧四周,确認沒有人尾随,才打開了樓下的防護門。
這棟公寓樓安全性其實不太好,除了每家自帶的鎖以外,隻有樓下的鐵門作為防護,但據說非常老舊,很容易撬開。
公寓建得早,沒有電梯,白石彌希住七樓,每次走上來都氣喘籲籲的,心裡暗暗寄希望于小偷會因為懶得爬上爬下而饒過她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