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仗助躺在床上攤開手臂,胸口依偎着一個軟綿綿的熱源,淺棕色卷發蹭在鎖骨和脖子處的皮膚上,随着呼吸緩慢地起伏,蹭得他有點癢。
但他隻是僵屍似的直愣愣地躺在那裡,仰頭望着天花闆角落裡的蜘蛛網,思考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故事的開頭是雨中人交給他一個重大的任務,那就是把面前這個像是剛從小學放學回家,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小女孩叫醒。
他盡力讓自己忽略雨中人含糊其辭的後果,把視線集中在面前這個主要任務目标上。
腳尖一開始就朝向她的方向,身體也是,臉也是,眼睛更是從一開始就緊盯她不放。在雨中人離開前這一切似乎都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對縮小的暗戀對象不同尋常的關注而已——考慮到這種事并不經常發生,這一切看起來都那麼平平無奇。
但在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像是遇見飛盤的小狗,相當快活地撲向床上那個不超過十歲的小女孩的時候,他才突然醒悟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件事。
那就是傳說中辛德瑞拉的魔法,似乎,可能,大概還停留在他身上,沒有消失。
翻譯成人話。
他發現自己很有可能變成一個戀tong癖。
道德底線是可以一跌再跌的。
當東方仗助從地上撿起一根白石彌希的頭發時,他可以勸告自己四周無人,他還沒有真正社死。
當東方仗助迷戀地盯着小女孩的肚皮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隻是被幼崽的睡姿激發了額外的愛心。
但當他真的把鼻子塞到那塊小小的、柔軟的、正在起伏的柔嫩皮膚上之前,他還是——
沒能控制自己,用鼻腔狠狠地吸了一口。
幸好僅剩的理智告訴他這是犯罪,于是他在最後關頭把自己埋進了她身邊的床單和被子裡,沒有真正厚顔無恥、抛棄底線地把自己的臉埋在一個孩子的肚子上。
雖然他客觀上什麼都沒聞到——嗅覺似乎還沒生效——但他可能已經變異的腦子告訴他這是世界上最美妙、最甜美的味道。他全靠意志力才克制住再大吸一口的yu望。
要是他目睹誰對一個睡夢中的小女孩做出這一系列動作,東方仗助絕對不會吝啬自己的鐵拳。他甚至很有可能會一邊在心底尖叫眼睛髒了一邊把罪犯打得他媽都不認識。
很可惜他媽仍然保留認出她兒子的權利。畢竟他沒辦法這麼審判自己。
隻有心底一道小小的聲音:東方仗助,你堕落了。想想彌希,如果她知道你在做什麼,你猜她會不會把你當變tai,賞你幾個巴掌然後和你絕交?
另一個聲音則深吸了一口氣,說——
——天啊她好可愛我要把她整個吃掉!
不,等一下,東方仗助讓那個被蓋過的聲音再說一遍。
嘿。
他為數不多的理智這麼跟他打了聲招呼。
她好像要醒了。
仿佛呼吸都停止了。
比“自己是一個該死的戀tong癖”還要可怕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