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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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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整個冬季的沉澱,初春這第一場雨稱得上聲勢浩大,仿佛一場撕心裂肺的告别,告别此前漫長的寒冬。

漫天雨幕之下,偌大的皇城第一次顯得如此空寂。

很快,踏飒的馬蹄聲撕破雨幕,在主城道内響起,足足持續了一盞茶的功夫。

此刻的長公主府燈火通明,恍若白晝,在暴雨的裹挾下,一派兵荒馬亂的迹象。

“快讓讓,太醫來了!”

疾風驟雨被攔在外頭,一屋之隔,卻恍若換了一個天地。

天将明時,如注的暴雨終于停歇,露出外頭大好的春光。

侍女輕手推開合了一夜的窗牖,雨後清香注入,換走悶了一室的濁氣。

伴随着枝頭報春的鳥啼,床上的人兒悠悠轉醒。

鐘溪語迷迷瞪瞪地睜眼,隻當是以往無數個尋常的日頭。

她支着身子從床上坐起,下一瞬,各種酸痛不适從四肢百骸傳來,令她不由抽了口氣,擡手間,袖子滑下,露出手臂上觸目驚心的大片青紫。

不遠處的侍女耳朵尖,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後回頭,看見鐘溪語睜眼,頓時驚喜交加,三步并作兩步朝她跑來。

“郡主您醒了!可還有哪裡不适?”

鐘溪語甫一看見自己手上的傷,不由吓了一跳,再對上栖月心疼的眼神,臉上浮現幾分遲疑:“栖月姑姑,我這是……被人打了?”

栖月錯愕地瞪大眼睛:“郡主不記得之前的事了?”

說完心中咯噔一下,沒等鐘溪語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如同一陣風似的飄了出去,嘴裡高聲喊着太醫。

鐘溪語沒急着下床,自顧自地轉着腦袋,視線在屋内的各種布置間打轉,仿佛初來乍到般,看什麼都覺得新奇。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非要說的話,就像是眼前掀開了一層霧蒙蒙的輕紗,所有景象突然亮堂起來,往日那些斷斷續續的記憶也被一根根無形絲線織在一起,形成一幕幕連貫畫面。

等她回過神,床前便呼啦啦圍了一圈人。

“太醫,我兒如今什麼情況?”長公主夫婦站在一旁,臉上滿是擔憂。

“身體已無大礙。”太醫如此說着,眉心卻依舊沒有松開,他看向鐘溪語:“郡主可想起什麼了?”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鐘溪語已經徹底清醒了,腦海中的記憶逐漸回籠,她遲疑地掃了眼周圍的人,最後視線落在爹爹和娘親身上。

她眼尖地注意到前者的手上纏着厚厚的繃帶,後者脖頸上也有包紮的痕迹,再結合二人略顯憔悴的面容,顯然遭了不少罪。

“我記得……昨日馬車墜崖……”鐘溪雨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逃避性地晃了晃腦袋,從記憶中掙脫,心有餘悸道:“我們還活着?”

“看來是沒什麼問題了。”太醫釋然一笑,“郡主吉人天相,此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他從醫箱中拿出兩個瓷瓶,同栖月囑咐一番用法後,收拾好東西就要往外走,順便帶走了不遵醫囑匆匆趕來的長公主夫婦。

少了這麼些人,屋内一下子變得空曠。

鐘溪語乖乖坐在床上,配合栖月穿衣洗漱,烏玉般的眸子一眨一眨,随着她的動作四處轉動,仿佛對什麼都充滿好奇。

她面上糾結了一會兒,最終沒忍住開口:“栖月姑姑,這裡真的不是地府嗎?”

栖月被她的話吓了一跳,連忙“呸”了幾聲。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她伸手在鐘溪語鼻尖沒好氣地一點,故作嚴肅,“這種胡話可不興說。”

栖月過轉身,手上擰着臉帕一邊同她解釋。

“聽侍衛說,他們到時,就看見将軍将殿下和郡主牢牢護在懷中,周圍到處是散架的馬車零件,想來承受了不少撞擊。且那懸崖底下植被茂盛,所有人這才安然無恙。不過郡主途中撞到了腦袋,殿下他們才會如此緊張。”

鐘溪語任由她擦着臉,口齒不清地回道:“原來如此”。

“那馬伯伯呢?”

栖月清楚她口中的馬伯伯就是當日的車夫,平日裡也是由他接送小姐往返書院。不過她早已從侍衛口中得知了車夫那日的行徑,雖然說是出于自保的本能,但在她看來還是同背主無異,若不是郡主他們此番無事,那人早就該死好幾回了。

不過郡主心思澄淨,不該被這些糟心事污了耳朵,因此隻是簡單揭過:“那車夫也隻折了條腿,估計修養個把月就沒事了。”

一切收拾妥當,栖月看着鐘溪語滿意地點點頭,正準備去将盆中的水倒了,突然間呆立原地,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什麼,一轉身,對上鐘溪語那雙靈動得仿佛會說話的眸子。

栖月:!!

-

走出一段距離後,長公主停下腳步,屏退周遭的下人,面帶憂色地看向太醫:“我兒究竟如何了?”

鐘遠丘見她一副思慮過重的模樣,伸手環過她的肩膀,輕輕拍了拍,安撫道:“别着急,我瞧許太醫模樣,未必是什麼壞事。”

“鐘将軍說得沒錯,”許太醫點了點頭,扶須笑着說,“姑且算是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太醫快請講。”長公主隐約意識到什麼,聲音中都帶着一絲顫意。

許太醫沒再買關子:“當初臣曾說過,郡主腦後留有大片淤血,這才造成心智有缺。方才臣觀郡主神清目明,心下存疑,一番檢查後,發現那淤血竟散了大半,如此一來,郡主有朝一日或能徹底恢複心智。”

“敢問太醫,可有具體時限?”鐘遠丘聞言也失了些許穩重,忙不疊追問。

“興許就在今明兩日,也可能尚需數年。”許太醫見二人欣喜的面容,有些不忍,怕他們期望過大,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就看見方才侍立于郡主跟前的侍女神情激動地跑來。

此番舉止實在不合禮數。

正想着,就見那侍女臉上滿是掩不住的喜色。

“殿下,将軍!郡主……郡主她!”栖月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卻連喘氣的功夫都舍不得耽誤,“郡主她能正常說話了!”

當初從傷到腦子後,鐘溪語有很長一段時間甚至無法開口,直到個把月後情況才漸漸有所好轉,但話一出口卻是詞不成句,表述極為混亂。

長公主立刻看向許太醫,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激動,求證道:“太醫,莫非……”

許太醫心下一松,笑着點頭:“有此迹象,想來距離徹底恢複指日可待。不過郡主這些年的認知到底同常人不同,殿下和将軍還需好好引導才是。”

“這是自然,此番多謝許太醫了!”

“哪裡哪裡。”許太醫客氣地笑笑,“既無他事,臣便先行告退了。”

長公主像是想到什麼,頓了下,将人叫住:“此事還請太醫暫且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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