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抓到陳啟呢!
馮圖安憤憤錘床。
“小姐,你醒啦!”突兀冒出一個腦袋吓馮圖安一跳,是雁兒,小丫頭見她醒來,神采奕奕,大眼睛囧囧有神注視着她。
馮圖安與之對視,她不怕她,與其他人不同,馮圖安感覺到。
“扶我起來。”馮圖安道,“你來這裡幾年了?”馮圖安靠在床頭問。
“回小姐,兩個月快三個月了。小姐,你餓了沒?我給你煮了粥。或者你要不要起來走走,躺久對身體不好。”
其他人面對馮圖安靜若寒蟬,這丫頭倒滔滔不絕。
“你幾時來我房裡的?”
“......昨日。”雁兒不自信回答,她是被湘心臨時調到馮圖安房中,“小姐,你不會要趕我走吧?小姐,求求你,能不能不要趕我走,我已經無路可去了。在馮府之前,我已經服侍了五六戶人家,都說我笨,不會說話,得罪人,沒兩天就把我趕出來。若再在馮府呆不下去,我阿爹阿娘飛打死我不可!”末了,雁兒加了句,“小姐我知道您是好人。”馮圖安阻止了湘心對她用刑。
“走近些,擡起頭來。”
雁兒走近,站着俯視馮圖安。
馮圖安噗呲笑了,真是個呆子,哪有堂而皇之俯視主人家的,不被趕出來才怪!
馮圖安連連朝她擺手:“快坐下,仰着我脖子疼。”
“哦。”雁兒坐到馮圖安跟前,“小姐,你要吃東西嗎?你已經一天沒吃了。”小丫頭大眼睛眨巴眨巴望着馮圖安。
“去吧,端過來。”
滿滿一大碗牛肉粥下肚,馮圖安才有了些許精神。
“雁兒,我從前是個怎樣的人?”吃飽喝足,馮圖安要幹正事了。
“小姐......”雁兒支支吾吾三分多鐘。
“雁兒,我對你如何?湘心要打你,是不是我救了你?我還頭暈呢,自己都顧不過來,還想着救你。”
“雁兒剛服侍小姐兩天,雁兒從前并不認識小姐。”
“聽都沒聽說過?”
“沒有。”
馮圖安不信,一個公司領導怎麼樣,下屬之間一點風聲都沒有?
軟的不吃,那就來硬的呗!
“你若想留下,就得乖乖聽話,不回答,出府吧。”馮圖安徑直将碗扔出去。
雅兒吓得撲通跪下,她的大腦飛快運轉。
“說了,小姐不許生氣。”
“我不生氣。”馮圖安很快回答。
“小姐發誓!”
嘿,這丫頭!馮圖安無奈:“我發誓無論聽見什麼,決不生氣。”
“也決不會趕我出府。”
“也決不會趕雁兒出府。”馮圖安說完,“這樣總行了吧,雁兒大小姐。”
雁兒自顧自埋頭仔細想了想,發誓了保證了,好像沒什麼問題了,于是張口道:“小姐飛揚跋扈,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梁縣百姓唯恐避之不及。小姐掰斷過湘心的手指,劃花了銀瑞的臉,剃光了春喜的頭發,打過老爺。”雁兒掰着手指一個一個數,很仔細很認真。
馮圖安聽得額頭青筋直跳。
“還用剪子剪掉了夫人左邊耳垂。”
“啊!?”
“小姐還刺瞎了金豆的眼睛。”
“金豆?金豆是誰?”
“後門的小狗。”
“啥?狗?狗她都不放過!難怪不得要把她勒死?”馮圖安脖子一圈又腫又疼。
“不是的!小姐是自盡。”
“她為啥自盡?”她沒有動機啊?馮圖安環視一周,發現桌上的茶是涼的,“那是什麼?”
“給老爺泡的茶。上午我聽見湘心說老爺來了,就趕緊泡好老爺最喜歡的龍井,可等到茶都涼了,老爺也沒進來。我實在耐不住性子推開門,就發現小姐你挂在了上面。”
馮圖安随雁兒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根白陵懸挂在屋中間。
“來人!給我把她綁了,送上山剃頭當姑子去!”
馮圖安正思考着,忽然,嘭的一聲門被打開,五六個嬷嬷湧進來,一個個膀粗腰圓。
“小姐!”雁兒撲過去拽住馮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