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隻是問幾句話,又不是要抓他,莫不是做賊心虛?”
“大人說什麼,我們家孩子才十二。那個妓女自己不檢點,惹上情仇,跟我們有什麼關系!即使您是縣令,也不能如此诋毀一個清白孩子。”
正當李道從和蔣耕周旋之時,咔嚓——窗戶破了個大洞。
馮圖安拿起一塊石頭,把窗戶砸了個大洞:“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
“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蔣耕兇起來。
“怎麼做事的?”李道從佯裝惱怒,“還不快給人道歉!”
“哎呀,對不起,真是對不起。”
“你做什麼!”
馮圖安和李道從一左一右遮住蔣耕視線,攔住蔣耕去路,宋式玉趁機扒開窗戶。
“宋大人,你做什麼?”
蔣耕着急,想跟過去看,被李道從拉住,他拉着他的手,一個勁兒:“對不起!對不起!”李道從力氣大,蔣耕被他拽得東倒西歪,随風擺動。
宋式玉扒開窗戶,手撐在窗台,半個身子往裡探:“沒有。”他回頭,搖頭。
“你兒子呢!”
李道從瞬間變臉,甩開蔣耕的手,本來被搖得像個撥浪鼓的蔣耕,陡然停下,腦袋眩暈,半天反應不過來。
“蔣意在哪兒?”宋式玉急了,若蔣意真的是唯一的目擊者,那麼他現在處境很危險,宋式玉心疼自己學生,追問蔣耕,“你是不是又打了他,把他趕出門?你把他趕哪兒去了?”
蔣耕扶着頭,頭暈眼花。
“他現在很危險,兇手很有可能找到他!”
“說還是不說?”馮圖安直接把刀架蔣耕脖子上,看他那樣子就是在裝暈,裝瘋賣傻。
蔣耕掀起眼皮瞧了她一眼,他才不怕呢,他知道她不是濫殺無辜之人。
地痞無賴!馮圖安心裡叫罵喋喋。
哼,我就不說,你們能拿我怎麼辦?等時間一到,太陽落山,交易完成,我要什麼沒有。蔣耕站在,頭故意還晃來晃去,那意思:你砍呀,你殺呀。你有本事刀往這裡來啊。
馮圖安氣得牙癢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爹——”突兀哭聲響起,秋澄挾持一個小女孩進來,“爹,救我!”
“你放開她,她隻是個孩子。”蔣耕終于急了。
“蔣意在哪兒?”秋澄瘦高,五官淩厲,“你知道我是誰。”
毒醫,前段時間在莺歌閣明目張膽殺人。
“......你放開她。”
秋澄與蔣耕對峙,她手持一根銀針,銀針除秋澄手捏住的地方外,其餘烏黑:“上面淬了七十二種毒藥,毒性不可逆。”說着,秋澄手下毒針又鑽進一分。
剛才還哭鬧不止的孩子,此刻木然呆呆望着蔣耕,臉色逐漸發黑。
“還不說。”秋澄又将毒針鑽進一分。
“說,我說!”在與秋澄的對峙中,蔣耕潰敗,“求你放過我女兒。”
秋澄不放:“等你說完。”毒針就這麼插在小姑娘脖子上,令人毛骨悚然。
“殺害秋露的人讓我日落之後将蔣意綁在濱河橋墩下,隻要過了今晚,他就會給我五百兩。”
“日落之後,潮漲。他是想借你之手,殺人滅口!”宋式玉大罵,“虎毒不食子!你怎麼做得出來!”
眼看天色漸晚,一行人心急火燎趕往濱河。
“在那兒!”
半人高的草叢裡有人在動,蔣意在掙紮。
“快!快!”
蔣意很聰明,利用橋墩磨斷繩索,束縛一解開,他就開始跑。
“蔣意!”宋式玉喊他。
他聽見,還以為是父親追上來,跑得更快。
“嗖”的一聲,一支箭淩空而來,射在他腳下,緊接着又一箭,蔣意趕緊躲。有人藏在林中要他性命,蔣意知道肯定是那日殺害秋露的歹人,他不放心,還留有後手。
“蹲下,快蹲下!”馮圖安急得大喊。
所有人朝蔣意奔去。月光下,人影被拉長,歹人發現他們。
“殺。”他輕輕擺手,一時間,箭如雨下。
“大人,弓箭。”好在鐵炳和劉勉及時趕到。
李道從、馮圖安拿起弓箭,與對方對射,一支又一支的箭将對方利箭對半劈開,兩人一左一右生生為大家開出一條路,雷霆破萬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