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實咬牙切齒,她經常被叔叔一家罵白眼狼,報複心強,是個狼崽子。
叔叔常給他哥說:“秋實就是個養不熟的狼崽子,趕秋露差遠了。秋實隻會記恨人,不是個感恩的主,随便養養,給她口飯吃就行了,把她養飽了,回頭咬死你,咬死我們全家!”
“秋實!”秋父呵斥她,“怎麼跟嬸嬸說話的!快去倒杯水,給嬸嬸道歉。”
“我沒錯!她說姐姐!”
“快去!”
秋實吃啞,不情不願去倒水。
“呸!”秋實往水裡吐口水,“讓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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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父想離開被弟弟攔下,第二天在弟弟的催促下,來到衙門。
一進門,嬸嬸就跟自來熟似的,問起趙瓊英,秋露死因。張口就是秋露是小三,秋露被原配打死。
趙瓊英一聽,立馬變臉:“夫人,飯可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青口白牙,嘴巴一張一合,便要污人名節。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不報在你身上,也要報在你子孫身上。”趙瓊英說的就是她兒子。
“官爺,這是做什麼?”嬸嬸趕緊把兒子護在身後,“小人不過問一句,”
“你可以問秋露為何而死?你可以問兇手是誰?但不能上來就給人扣帽子,說她是因為行不軌之事,被人打死。衆口铄金,人言可畏,夫人年歲比我還大些,活了幾十年,難道不懂嗎?還是說夫人是故意問的?看熱鬧不嫌事大,全然不顧自家侄女的名聲?方才你還說對宋大人說,秋露是你最疼愛的侄女,在你心中如同親女兒。我怎麼就不信呢?”
秋父和秋露都是顧惜親戚關系的人,平日叔叔一家處處譏諷,他們都隻當沒聽見。秋實是個記仇的,但她是個孩子,嬸嬸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
現在突然冒出個趙瓊英,絲毫不顧半分情面,将她醜惡嘴臉撕破,嬸嬸反倒偃旗息鼓。叔叔一家就是欺軟怕硬,專門欺負老實人,在老實人身上找存在感。
“......我,我哪有,趙大人多想了。”
宋式玉目睹一切:“夫人,竹山書院不再收學生,您的公子無法入學。”
“為什麼!”叔叔嬸嬸叫起來,“我兒子多聰明,好多書院要他,他都不去,一心想着竹山。”
“令公子如此優秀?”宋式玉看向旁邊地主家的傻兒子。
“當然!”夫妻倆驕傲,一臉你有眼無珠的表情。
“還請另謀高就。”
“啊?”
宋式玉不按情理出牌,偏不讓他們得意。
“什麼破書院!破院長!有眼無珠!”叔叔一家罵罵咧咧被趙瓊英請出來。
“秋實!秋實!”上午在衙門找了不痛快,下午叔叔嬸嬸拿秋實出氣,“快去燒水,給你弟弟洗頭!”
蠢豬!蠢鈍如豬!洗頭還要人伺候!秋實一個勁兒加熱水:“燙死你!”
“弄這麼燙幹什麼!”嬸嬸過來當監公,摸了把水,“想把我兒子燙死!”
可不是!秋露心裡說,死豬不怕開水燙,給你家蠢豬兒子燙燙毛。
豬少爺躺在椅子上,沐浴着陽光,享受秋實給他洗頭。
“耳朵上是什麼?”秋實摸了把。
啪——嬸嬸把她手打掉:“男人的耳朵摸不得,摸了以後怕婆娘。”
“嘶——”秋實手被打得通紅。
洗完頭,豬少爺躺着晾幹頭發,待秋實收拾好回來,發現豬少爺呼呼大睡,她觀察四下無人,飛快竄到豬少爺床邊,伸出手,逮住豬少爺耳朵,狠狠擰了一圈。
“哇——”
秋實擰完,瞬間溜走,豬少爺哇哇大哭。
“兒子!乖兒子!怎麼了?”
“有蟲子咬我!好疼啊——嗚嗚嗚——”
“哈哈哈——”秋實躲着偷笑。
明日就要離開,秋父心中還有未了之事,于是一人悄悄來衙門找趙瓊英,他偷偷摸摸,像做賊。
“伯父,找我可是發生了什麼事?”趙瓊英對秋露一家很是上心。。
秋父東張西望,反複看了幾次,确定四周沒人,才遲疑開口:“他們說,露兒是幹那個的?”
“誰說的?一派胡言!秋露是衙門線人,專為衙門做事。”
聽見趙瓊英這麼說,秋父老淚縱橫:“我就知道露兒不是那種人。”
得到稱心答案,秋父心滿意足離開。
“伯父。”趙瓊英叫住他,“若是有人欺負你和秋實盡管告訴我!”
“沒有了。”秋父擺手,“李大人、宋大人親自派人将我和秋實接到梁縣,沒人再敢欺負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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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縣令,還沒醒嗎?”宋式玉見馮圖安一臉憔悴。
已經第七天,李道從陷入昏迷,至今未醒。
馮圖安搖頭,她再無往日半點生機。
“有段大夫和秋澄在,李大人定安然無恙。”宋式玉安慰。
馮圖安沒說話,她的心思全在屋裡的李道從身上,段鈞和秋澄在給李道從紮第七次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