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捕快,來信了,還有一副畫。”鐵炳捧着畫和信高興得像過年。
“快拆開看看。”
所有人圍成一圈,充滿期待。
鐵炳把畫放在桌上,解開系帶,将畫緩緩展開。
“這?這不是?”
“這不是高若芳嗎!”
“她是周捕快的女兒?”
“快!快追!”馮圖安反應最快。
“備馬!”李道從疾步出門。
一陣塵土飛揚,衙門隻剩下鐵炳和劉勉值守。
翌日淩晨,馮圖安四人到達桃源縣衙。
桃源縣令董晖冒着大雨趕到衙門:“世子,你們怎麼來了?這大雨天。”
“董縣令,你可知高建家在何處?”
“白鶴村,我帶你們去。”
行至高家附近,李道從等人停下,他們潛伏在門口,靜靜注視着院子裡的一切。
天未明,又是大雨,路上很少行人,高家門口停有一輛馬車,不停有女子蒙眼從車裡帶出。
“十三個。”趙瓊英數了數,“一個小小的馬車,竟然塞了十三個人,他們完全把她們當牲口!”趙瓊英氣憤。
“高若芳呢?”宋式玉找了半天,他認為人販子不可能将她的屍體好好安置在屋裡,但他找遍整個院子都沒看見高若芳遺體。
馬車下完人,離開。
“董縣令。”李道從出聲。
“明白。”董縣令招手,一隊人悄悄跟上馬車,“要不要進去?”董縣令問。
“不進去,免得又說他們是好心收留。”馮圖安被孫志強一家惡心壞了。
“沒人。”高母朝屋裡招手,屋裡出來一溜人,像螞蚱一個接一個,他們各自領走不同女子。
同樣的,董縣令安排人跟上。
就在馮圖安以為沒有動靜,預備抓捕時,高父高母招呼幾個人擡着木闆出門了,木闆上套着一個黑乎乎的人形麻袋。
“高若芳。”馮圖安從麻袋異常凸起的腹部識出。
衙門的人遠遠地跟着高父高母來到荒野無人處,高父高母拟了幾聲鳥叫,幾隻手從蘆葦中長長地伸出來,把高若芳拉走。
“高伯父!”馮圖安叫住高建。
高健慌張看向四周:“其他人呢?”
“什麼其他人?”馮圖安一臉摸不着頭腦的樣子,“哦,你說文昭他們,他們在梁縣。我送救助女子回家,此刻正要折返,沒想到竟在這荒郊野外遇見您和高伯母,你們在這兒做什麼呢?”馮圖安靠近。
高父站在馮圖安正對面,高母躲在半人高的蘆葦裡,馮圖安靠近時,高母忽然跳出來撲倒她,像個人肉炸彈。
高母不高但胖、結實,壓在馮圖安身上,把她遮得嚴嚴實實,馮圖安喘不上氣。
“真的沒人?”高母眼神和高父交流。
高父沉吟片刻,查看四周,低聲道:“拖走。”下一秒,馮圖安被麻袋套頭。
“怎麼賣?”
夫妻倆在讨論。
“橫着的?”
“橫着不值錢,賣豬值錢,大豬生小豬,大豬沒了還可以拉回來橫着賣。”
“她是衙門的人,桃源距梁縣最長不過兩日路程,後天衙門沒看見她回去,肯定會追過來,我們好不容易得了孫家的生意,可不能因為她,此前努力付之東流。”
高家夫婦就是孫志強口中給她介紹高若芳的媒人,他們亦是人口買賣背後的大老闆。
他們先給孫志強之流鋪路,表面為婚姻,實質是買賣,給他一頭豬,教他大豬生小豬,上遊下遊都給他安排好。
孫志強們嘗到好處後,在利益驅使下,開始自立門戶。孫志強們主要做借腹生子的生意,生小豬需要大豬,高家夫婦就正好給他們供貨。
待孫志強們生意做大,高家夫婦就收獲果實,不費吹灰之力,生意遍布各地,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高父被高母說動:“好吧,折點就折點,但她要賣高價,她可是衙門捕快,而且還沒婚配。”
“可以賣給二百四十九号。”他們很謹慎,從不透露客戶姓名,隻用編号代替,“他要幹淨的豬。”
“其他,他還有要求嗎?”
高母翻出第二百四十九号的要求清單:“貌美,年齡不超過二十,皮膚白皙,小嘴,細眉,要求身體不能有傷口。”
高父低頭看馮圖安:“嘴巴打粉遮住,眉毛拔了,溺死。”
高母和高父一左一右按住馮圖安,把她頭摁在水裡,馮圖安極力掙紮,水花四濺。
“力氣還挺大。”高母整個身體前傾,把全身的重量壓在馮圖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