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淺意沒有聽見。她氣喘籲籲地跑到大門前,小柳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她笑靥如花地将時淺意迎了進去:“時小姐,顧總已經在等您了。”
時淺意換鞋跟着小柳上了二樓,跟着她來到顧楓晚的房間。
入目是一張兩米的大床。顧楓晚穿着睡衣,肩上披着一條淡黃色毛毯,一個人坐在床上。
她面朝上仰靠在床頭,一頭烏發披散下來,露出那張精緻的臉。深邃的五官輪廓分明,如同世間難有的藝術品,左眼正下方、鼻梁右側與唇角的痣恰到好處地連成一線,西方美人的立體感與東方美人的古典美在她這裡結合得恰到好處,令人過目難忘。
唯一突兀的是她額角那道淺淺的疤,不過時淺意反而覺得它給顧楓晚添了一分我見猶憐的韻味。
時淺意走上前,站在半米開外的距離看她:“怎麼樣,要不要喝點水?”
顧楓晚似乎才注意到有人出現,她緩慢地擡起眼皮,病恹恹地說:“要熱水。”
時淺意點點頭,走到門口。小柳已經把水端了上來,笑盈盈地看着她。她謝過後把水放到顧楓晚床頭櫃上,示意道:“喝吧。”
看着那杯熱水,顧楓晚頓了頓,旋即向時淺意伸出手:“手軟,拿不動。”
她說話的語氣軟軟的,聽得時淺意心暗戳戳地疼。
時淺意:“怎麼這麼嚴重?”
顧楓晚:“生理期喝酒。”
時淺意啊了一聲,說:“你昨天怎麼不說出來?生理期還喝酒,肯定會不舒服的。”
說完她又想起昨天勸酒的人是自己,有些自責地端起水,蹲在床邊看顧楓晚小口小口喝進去。
顧楓晚沒有血色的薄唇被溫水浸潤,總算有了幾分生氣。
“昨天是你的生日,不想你失望。”她擡起頭。因為發燒的緣故,顧楓晚眼前氤氲着水汽,顯得楚楚可憐,“生日快樂。雖然遲到了一天。”
“謝謝。”時淺意歎了口氣,“不過,知道你生病,我反而會更難過吧。”
她伸手想要去探顧楓晚的額頭,猶豫片刻還是放棄了。
“怎麼了?”顧楓晚眨巴了一下那雙浸滿水汽的眼,語氣有些說不上的委屈。
時淺意坦言:“我穿的是外面的衣服褲子,等下把你被子弄髒了。”
顧楓晚:“那換一身。”
敲門聲合時宜地響起,是小柳的聲音:“時小姐,這是顧總給您準備的睡衣。”
時淺意:“......謝謝。”
小柳像個會讀心的智能機器人,顧楓晚還沒說話她就全明白了。
她看了一眼衣服的尺寸:“好像有點大了。”
顧楓晚眼神飄忽,沒有看時淺意:“嗯。先穿着。”
時淺意:“......”
她捏着衣服領子,語氣試探:“這不會是你的睡衣吧?”
顧楓晚端起水咕嘟咕嘟喝了兩口。
時淺意:“别裝作沒聽見!還有,你根本沒有手軟,這不是拿起來了嗎!!”
眼見自己的心思被戳破,顧楓晚很快露出受傷的表情:“肚子好痛。”
她原本就有痛經,昨天又喝了酒,肯定比之前還要痛。
時淺意頓時洩氣,又心軟了:“等會兒,我去換睡衣。”
顧楓晚:“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