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天花闆幾個隐藏攝像頭:“這幾個監控原本都不打開的,我拜托岚老師和學校申請了一下。隻有幾個同學知道監控位置,其他人隻知道這裡有監控。說起來這批高清攝像頭還是從你們公司買的,送來的那天你們顧總也在。”
見她三句話不離顧楓晚的樣子,恐怕隻有她自己覺得自己沒有在想顧楓晚了。
小柳搖搖頭:“人的視線是帶有溫度的,和鏡頭不一樣。不過......”
她話鋒一轉,眼神再次變得犀利起來:“我才知道這下面是空的。”
兩人沿着剛才小柳走過的地方仔細看去,卻依舊沒有發現第三個人的身影,時淺意便先送小柳出學校。
再回去的時候,時淺意看見有幾個同學在舞台彩排。雖然許多事都是時淺意從中協調,但需要出面的大都是岚霖來做,因此她也隻看過一次完整的彩排。
眼看同學們累得氣喘籲籲,時淺意從後台拖了箱水出來,抱了幾瓶遞給大家:“辛苦了。”
幾人笑呵呵地接過水,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的确很辛苦。”其中一個男生突然開口道。
他說話的時候有股陰陽怪氣的味道,時淺意皺了皺眉,盯着男生的眼睛問:“怎麼了?”
男生似乎沒有想到她會正面發問,眼神遊離了一會兒,結結巴巴地說:“什麼怎麼了......我就說大家的确很辛苦,這有什麼的?我們又不像你,和兩個老師都關系匪淺,什麼也不做遞瓶水就算參與進整個活動策劃了。”
時淺意覺得有些奇怪,這人為什麼對自己有這麼大惡意。她重複道:“什麼也不做,遞瓶水就算參與?”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吸引了周圍幾人的目光。男生一時間覺得自己像是被架了起來,有些下不來台,連連擺手道:“我又沒說什麼,你,你幹嘛這麼敏感!”
時淺意哦了一聲,淡淡道:“說我敏感,是因為你不想面對自己說過的話嗎?”
男生頓時有些氣血上湧,氣急敗壞地吼道:“本來就是!彩排都是安雅和岚老師帶着我們,節目單也是教授安排的,就連現場布置也是同學們一起做的......你什麼都不想做還要搶社長的位置,占那麼大便宜我說兩句怎麼了?!”
他幾步上前走到時淺意面前,仗着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鼻子裡喘着粗氣,一副要動手的模樣。
同學們見狀趕忙上來要拉他,被他沒好氣地甩開了:“幹嘛,你們不都也這麼想的嗎?像我們這種沒後台沒背景的人,寫論文要被搶一作,做事情要被搶功勞,憑什麼好事都讓他們占了??”
吳佳嘉跑上來擋在時淺意身前:“拜托,你想一想可以嗎?我們現場布置用的道具都是怎麼來的?”
男生梗着脖子說:“我知道是學姐投資的,花的是學姐的錢,和她有什麼關系?”
吳佳嘉叉着腰,氣鼓鼓道:“對,錢是學姐公司給的,那道具也是人家給你喂嘴裡的?需要什麼東西是你們統一上報的沒錯,難道你們一上報就啥都有了?明明就是小時在中間跑采購,有些特定尺寸還得去定制,能快遞到驿站的她自己搬幾趟搬過來,快遞進不來她就找保安大叔通融一下開開門。就像這瓶水,你以為學校大禮堂會随機刷新礦泉水呢?”
時淺意抱着手臂,靜靜地看着男生。她做的的确都是一些幕後工作,很難被人看見。但,隻要有時間她基本都會出現在現場,不少同學會碰見。反倒是這個男生不常參與彩排,導緻這個節目的領舞隻好以大家來彩排的借口讓他多練練,現在還在這裡“打抱不平”。
其實不過是他自己躲懶做得少,就下意識覺得别人也做得少,踩踩别人顯着他罷了。
男生頓時被怼得語無倫次,在那裡“我”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頭頂突然傳來一陣異響。舞台正中央那個碩大的彩球忽然失控,如斷線風筝般墜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