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景劇裡總是演mean girl角色的大哥在罵人水平上與日俱增】
【不過聽大哥說話确實感覺像是上了一堂課似的】
【姐妹要是因此學到什麼大哥會很開心的】
2.
勝澈在張道允離開的幾個月内都十分消沉,但沒人能上去安慰,因為這件事并不光彩,他離開的太決絕太戲劇,連演都不演,抛棄背叛了所有人,害得整個出道企劃延後不知多久,他的理由也很可笑,當演員,多有意思啊,明明演員和偶像差距那麼大、為什麼第一年當練習生的時候就沒發現呢?
作為闆上釘釘的隊長,勝澈除了生氣、怨恨、還有幾乎要淹沒他的自責。
他和張道允一起進公司,直播人設一個是爸爸一個是媽媽,是公司欽點的守護弟弟們的爸爸媽媽,他也入戲了似的覺得以後他倆真的要共同支撐團隊,他們還有好長好長的路要走……
矛盾爆發那天他遠沒有表現出的那麼不在乎,同吃同住三年,為了夢想拼了三年命,崔勝澈沒告訴任何人,他其實真的很在乎這件事,而看清對方真面目的時候,他比任何人都要恨、
甚至遠勝張道允對他崔勝澈的恨。
桑托斯把一切看在眼裡,記在心上,裝作無事發生,雖然大家都舉步維艱、但他不可能任由勝澈獨自被怒火吞噬。
于是挑了個好日子把他約出去,路上笑罵他的苦瓜臉醜,勝澈連反駁的情緒都調動不起來,他就像快要死掉了似的、
到了目的地,是他倆曾經一起度過新年的中國菜館。
點了熟悉的糖醋肉和燒酒,胖了一點的老闆娘一下子就認出他倆,笑哈哈的打招呼:“哎呀!你們兄弟倆好久不來了!”
她還是一頭又黑又亮的卷發,好像一切都沒變,但他倆長高了,大姨換了口紅顔色,但兩張臉還是膩歪貼在一起,這回是桑托斯問了那個問題:“姨母、這回您覺得誰是哥哥?”
大姨眯眼瞧,還是像那年一樣,指了桑托斯:“你!”又指勝澈:“他白!顯嫩!”
“但這回能看出來你倆不是親兄弟了,模樣都變了點兒、”
這話卻似乎刺激到本就神經脆弱的勝澈,他在身後的手死死抓住桑托斯後背的衣服。
都變了……
怎麼會都變了呢……
隻變一個還不夠嗎……
萬一都留不住怎麼辦……
桑托斯沒多寒暄,點了幾道勝澈愛吃的菜就拉着他進了包房。
本以為是溫馨的談心,卻不想氣氛一再詭異地沉默、
桑托斯向來喜歡打直球:“我知道張道允離開你很難受,但跟我吃飯能不能給我點好臉色?”
崔勝澈卻不按常理出牌,他拿起一雙嶄新的方便筷子,陰郁的眼睛盯着手中纖細、幹淨、仿佛一點力都受不了的筷子幽幽開口:“哥覺得還會有人離開嗎?”
“不知道……我給不了你保證…”桑托斯是真的不能保證,他隻能保證自己不走。
但勝澈貌似會錯了意,他蒼白的臉更凸顯眼皮上的血絲,就像是生了病的人:“哥你可不能走,不然我死都不會放過你……”
公司日日施壓,勝澈消瘦的身體早就告訴所有人他的精神狀态每況愈下、
多恐怖的話啊,偏偏桑托斯聽出他隻是在向自己求救、
包房燈驟然被關,筷子斷裂的聲瞬間響起,但大姨豪放的生日歌立刻緩解了緊張的氣氛、
燭火和三木端出蛋糕上的一模一樣,他怔怔看着大姨手上更漂亮的蛋糕久久無法回神,大腦停滞,若是腦子是個機械玩具,此刻恐怕都要發出咯吱咯吱的卡殼聲,他生鏽的脖子僵硬地轉動看向似乎早就笑盈盈看他反應的哥哥……
“生日快樂小帥哥!你哥哥對你真好!”
大姨放下蛋糕臨走時還這樣說道。
“哥……”
“那天的蛋糕你根本隻是嘗了個味兒,今天這個是隻屬于你的。”
蛋糕上有一個格外精緻的獅子玩偶,他見過這個,在商場裡,五樓,宣傳海報上,非常貴、韓國根本沒現貨、
“許個願吧,上帝在這兒等着呢、”
少年往後靠,他恬靜的神情被燭光模糊,隻剩一雙侬豔的眼睛愈發清晰,一眨一眨地就好像要吸走人的心魄一般、
真是他//媽的漂亮到過分、
崔勝澈安靜許下自己的願望。
燈沒開,二人誰都沒動,似是對峙。
“請問上帝知道我許了什麼願望嗎。”
回答他的是隔着桌子撫上臉頰的一雙手,這手粗糙有力又熾熱,崔勝澈覺得這更像是握住了自己的心。
然後他鼻尖彌漫開來一股奶油的香甜、
他下意識伸出舌頭去舔,堪堪擦過大哥的拇指、
那隻手蹭完奶油沒有停留、然後不算用力的拍拍他的臉、
像是哄自己不聽話的寵物、
“我會陪在你身邊,你什麼都不用害怕。”
“我會幫你成為最強大的隊長。”
這一刻、崔勝澈的心徹底失了序,他一下子就明白原來人生活的不過就是這樣幾個瞬間而已、
還好、還好……
還好我們的故地重遊并非刻舟求劍、
還好你的心不曾改變……
還好……原來一切都還好、
你知道嗎,我覺得我的命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