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孩子們至少有一半以上都知曉這件事，并且為整蠱到他而分外快樂。

布魯斯從頭上摘下彩帶，拍打襯衫上的亮片。故作無奈地說：“這真是一個大‘驚喜’。”

他得說其實他早就猜到了她們的計劃。從格洛利亞布置的燈帶的承重，從傑森和達米安的無故失蹤，從提姆塞給他的工作……但他選擇包容這些毛茸茸的小玩笑。

并且他也有所準備。

布魯斯故意往前走了兩步，慢吞吞地說：“我真是沒有想到……”

話音未落他轉過身，從口袋裡掏出事先藏起的拉繩禮炮，用扔蝙蝠镖的速度，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拉動了禮炮的繩子。

随着“砰砰”兩聲，紙屑和彩片紛紛揚揚地噴灑而出，襲向每一個人。

禮炮的威力并不大，他瞄準的是史蒂芬妮上方。

離史蒂芬妮最近的是提姆和達米安。兩人站在輪椅正後方，被禮炮的火力直接命中。再加上先前以布魯斯為中心的彩球波及，提姆的頭發上已經挂滿了彩帶。達米安則一臉嫌棄地從肩膀上摘下一把粉色的彩帶，低聲咕哝：“幼稚。”

布魯斯對他們笑了。

在孩子們逐漸詭異的眼神中，他笑得越來越大聲。

是的，這是布魯斯·韋恩平凡的一天。

在晚飯後，他将穿上蝙蝠俠的制服，面對一個又一個的困難與問題。家庭的，哥譚的，世界的。

而他将相信，他永遠不會被擊敗。

——

他們帶着滿身的亮片重新在餐桌旁坐下。

芭芭拉甩甩頭發，走到相機前查看照片。

相機吐出一張相紙，她拿起它甩了甩，暖黃色的畫面逐漸浮現。相紙記錄下了彩球打開的一瞬間，所有喧嚣都浸泡在蜂蜜色的暖光裡，像幀過度曝光的舊照片。

派對結束後，芭芭拉拍照将這張相片發給了迪克。

她往上翻了翻聊天記錄，迪克上次回複是在十二小時之前。她下意識有點擔憂，但想到這是一個卧底任務正常的時長，又安慰自己放下心來。

芭芭拉在警局因為脊椎手術而請的假期，随着她在副市長事件中選擇回到警局銷假而宣告結束。

她拜托了格洛利亞多去孤兒院照看那裡的情況，畢竟當時珍妮床頭出現的水痕也是格洛利亞最早發現，如果有相關的陰謀再次針對瑪麗安孤兒院，她大概率能比自己反應得更及時。

與此同時，孤兒院附近的地點也被納入了蝙蝠少女每日夜巡的必經之處。

格洛利亞很輕松地答應了她：“我很樂意，芭芭拉。”

今晚是芭芭拉作為蝙蝠少女回歸後的第二晚夜巡，瑪麗安孤兒院是她巡邏的最後一站。她在屋頂盤腿坐下，打開通訊。又過去了24小時，但迪克依然沒有回複她的消息。

芭芭拉檢查了迪克的定位行動軌迹，紅點一直在馬薩諸塞州海岸線邊來回，移動的速度不快，符合人類軌迹，夜晚有正常睡眠時間的停留，不像是陷入了無法回消息的情況。

她忍不住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