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噴氣式發動機的聲音。與汽車發動機聲音明顯不同。
格洛利亞的頭很疼,眼珠在眼皮下不安地轉動,許久才勉強睜開了眼。
一片漆黑。有什麼東西蒙住了她的眼睛。
她動了動身體,手腳都被束縛着,有膠帶把她捆在座椅上,讓她不能夠做出任何動作。
袖口的蝙蝠镖不在了。格洛利亞用身體和座位擠壓接觸來确認身上其他裝備的情況,她似乎被換了身衣服,很寬松,任何通訊設備與耳麥都不在身上。
輕微的氣壓變化導緻耳朵不适,除此以外非常平穩。
格洛利亞得出結論:她在飛機上。
魔法陣應該是将她傳送出了一段距離,但仍需要用飛機運輸,她的目的地是哪裡?還在美國嗎?
她的眼睛被遮住,或許就是為了不讓她通過觀察星星的位置和下方環境來判斷自己所處的地方。
耳内出現悶脹感,身體失重,胸部有輕微的壓迫感。
飛機在降落。
格洛利亞悄然将暗能量聚集在掌心,對準手腕上的繩索,将繩索破壞到隻需要手用力一拉就會斷裂的程度。
有人靠近了,是三人以上的腳步聲。小刀割斷她身上的膠帶,一個人動作粗暴地将她抱起抗在肩頭。
這個姿勢走路時會讓肩膀頂到她的胃部,讓格洛利亞有些難受。
走了大約十多分鐘,在格洛利亞感覺自己晚上吃的草莓蛋糕都要被嘔出來之前,扛着她的人終于把她丢到了地上。
堅硬的水泥地面。
“把她潑醒。”
格洛利亞聽到一個冷酷的女聲。
她動了動手指,靠身體背部與核心肌肉發力從地上坐起來:“不用,我已經醒了。”
一聲輕輕的笑。
那個女聲道:“好了,你們都離開吧。守在外面。”
格洛利亞聽到一陣離開的腳步聲。
覆蓋在眼上的眼罩被摘下。
展現在眼前的空間并不算太明亮,格洛利亞眨了眨眼立刻适應了眼前的光線。
這裡是一個不算大的密室,沒有太多裝飾,牆上刻着不知道具體是什麼的獸頭與符文。唯一的一扇門在她面前人的身後。
摘下她眼罩的是一位高挑的女性,正蹲在格洛利亞身前。
格洛利亞觀察她的眉眼與妝容,像是歐洲人,除此以外最讓她警覺的是對方與薩布琳娜幾乎有九分相似的長相。
“太掉以輕心了,小家夥。”女人的指尖冰涼,像蛇般滑過格洛利亞的下巴,迫使她擡頭。她捏着她的下巴,眼神中帶着興味。
這一點也與薩布琳娜相似。但她不像是提前見過自己。
見格洛利亞并不回答,女人繼續道:“猜猜蝙蝠俠會用多少時間來找到你呢?而這段時間我會對你做些什麼?唔……或者他會對你失望,根本不來找你。你會完全是我的。”
格洛利亞的呼吸平穩,眼神冷靜:“你這麼說是不對的。換任何一個有正義之心的人來都會落入這個陷阱。也不是因為你的設計多高明,而是利用了正常人所不知道的信息差。你想摧毀我的精神,但這不是我的錯。”
面前的女人收斂了神色,面無表情地看着她許久,最後哼笑一聲:“要摧毀你的精神的東西……我還沒有拿出來呢。”
她拍了拍格洛利亞的臉頰,指腹摩挲着她的皮膚,唇湊近幾乎擦過格洛利亞的耳廓,在她耳邊輕柔地道:“在祭典上我會讓你知道的……屆時你的神志崩潰,與吾主共鳴,成為吾主的一部分……期待着吧,小家夥。”
“你和薩布琳娜,或者說夏特蓮是什麼關系?”格洛利亞沒有順着她的話題去說,反而問道。
女人的動作頓了一下,随即低笑出聲,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你見過薩布琳娜了?哪一個?”
“奧……我知道了。在哥譚消失的那一個。”她眯起眼,手指滑到格洛利亞的喉嚨,輕輕按壓着她的動脈,感受着血液的流動。“她對你說了什麼?她也想占有你?是你殺了她,是不是?”
“所以她确實是死了。”格洛利亞冷冷道,“沒有人殺她。她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我不是來回答你的問題的,小家夥。”女人突然用力,掐住格洛利亞的脖子,将她狠狠摁倒在地。
格洛利亞的後腦撞上地闆,疼痛炸開,花費了一些意志力才按捺住反抗的本能。
女人的臉懸在她上方,嘴角在格洛利亞憤怒而倔強的眼神中逐漸揚起。
她道:“我知道你的小把戲,外面的人有槍,屋子裡有炸彈,我勸你省點力氣。”
她的拇指輕輕摩挲着格洛利亞的喉骨,像是在安撫,又像是在威脅。
“我摧毀不了你?那就試試吧。”
女人的手指收緊,直到格洛利亞的呼吸變得急促,皮膚泛起缺氧的紫紅。在真的讓人窒息之前,她松開了手。
“祭典開始前的每一天,我都會來。” 她暧昧地摸索着格洛利亞脖頸上她留下的青紫色痕迹,“等着我。”
女人起身離開,格洛利亞聽到高跟鞋在地闆上敲出咚咚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