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望着這比他手掌都大的半個饅頭,嘴巴動動,最後隻是應了句好。
……
因着喬嶽出發時已是辰時中,一路上人都沒遇到幾個,更别說遇到牛車搭個便車了。
走了大半個時辰,總算看到城門,喬嶽累得直喘氣。
城門斑駁,城牆上“清水縣”三個字有些破敗。
城門與碼頭之間的草市卻十分熱鬧,主要是賣各種農作物、山貨野菜,還有賣一些吃食。
雖不如城裡的集市那般寬敞幹淨,但不需要進城費也不需要攤位費,大家都愛在這裡擺攤已經擠滿了各種小攤位,實在賣不了幾個錢收拾收拾回去就行。
喬嶽看着賣綠豆甜水的攤位,一杯甜水就要三文錢,他摸了摸荷包的十文錢,還是賣了雞枞菌再說吧。
他來得晚,靠近城門的好位置已經沒有了,他隻能沿着攤子一路往碼頭走。
好不容易見到兩個攤子中間有個空位,他立馬靈活走位,從兩個攤子中間擠了進去。
兩個攤主立馬不悅:“哎,眼瞎啊你,這有人了!”
“就是啊,想要位置早點來啊,都沒地方了還擠!”
喬嶽嬉皮笑臉:“這不是有位置嘛,你擠一擠,他擠一擠,不就夠了嘛!”
伸手不打笑臉人,那倆人見他隻有一個背簍,也占不了多少地方,嘀咕兩句就專心看自己的攤位了。
喬嶽将背簍一放,扯着嗓子喊:“雞枞菌,新鮮的雞枞菌!”
雞枞菌肉厚鮮美,很快就有人循了聲音走過來問價錢。
“四十文一斤。”
“四十文?”婦人看了一下背簍的雞枞菌,見品相确實不錯,“四十就四十,全要了,水芹多少?”
喬嶽大喜,他還以為會需要砍價呢,特意說得貴一些,沒想到竟然全要了!
“水芹三文一斤。”
“來一斤。”
喬嶽當即用一小把水芹和旁邊的嬸子借了一杆稱,他将水芹和油紙拿出來,連背簍一起稱。
“連背簍一共二斤六兩多一點。”喬嶽讓客人看完了,就把秤砣放下,将雞枞菌撿出來,“單背簍是四兩。”
“一共二兩二,八十八文,加上水芹一共九十一。”
婦人點頭,給了一小塊銀角子,“不用找了,幫我撿進來。”
喬嶽接過銀角子,慶幸自己身上還有十文錢,不然都不夠找人家,像這種這麼大的銀角子為了方便付錢,都是特意絞成一錢的。
不過為了确認無誤,喬嶽還是找旁邊的嬸子又借了一把戥子,一稱。
好,不足一錢。
正好不用找了。
喬嶽裝作沒這回事,依舊笑呵呵給人家裝好,“拿好,慢走。”
又等了一會兒,來了個人把剩下的水芹菜買走後,喬嶽高高興興背起背簍往碼頭走。
旁邊的嬸子見他來了不到一刻鐘就走了,忍不住嘴說:“這些個年輕小子就是不懂事,大老遠來一趟就帶這麼點兒東西,帶多點不就能賺多點。”
“可不是……”
喬嶽來到碼頭,碼頭停靠了一艘商船,來回搬運的力工容貌身高各不相同,有瘦有壯,有高有矮。
然而每一個都很黑,大汗淋漓得連褂子都打濕了。
喬嶽原本想試一下紫色一星卡,功能是否如上面所說的那樣,吃了就能變成大力士。
說不準還能一口氣掙上幾十文呢?
結果一看到力工的模樣,喬嶽立馬打消了念頭,下回——
下回有機會再試那個卡。
“喬山子……”
怎麼有人和他一個小名啊?!喬嶽心裡一緊額頭流汗,左顧右盼了下,很好,不是喊我,先走一步啦。
“靛青色衣服,身高五尺六的男子别看别人了,喊的就是你!”
清脆悅耳的聲音仿佛魔音震耳般恐怖,周圍的眼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他,好像在說是你啊。
喬嶽:“……”
喬嶽越過人頭,看向罪魁禍首方初月。
方初月舉起手揚了揚,朝他招手,笑容可掬,就像春日裡的桃花明媚嬌豔。
“過來——”
不過去,行不行?
喬嶽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