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他暫時不會來找我們麻煩。”
“為什麼?”
因為李富文耳根子軟,當初方初月瞧上的就是這一點,隻不過這人耳根子是對誰都軟,尤其怕他娘生氣,他娘一生氣他就是個鹌鹑。
他娘厭惡他至極,若是這時候李富文來找他,她知道了準生氣。李富文借着姑丈是縣丞的關系,和縣令的庶女搭上了關系,指不定婚事都已經定了,若是被縣令那邊知道了影響兩家的婚事,那就出大問題了。
李富文他娘雖讨厭他,但估計這會兒最怕的還是會影響到李富文的婚事。
喬嶽聽了:“你倒是了解他啊。”
看樣子,就是因為将李富文的性子摸透了,一開始方初月才會兇回去。
方初月:“……”
城門的鐘聲敲響,方初月看着天色:“我們回吧,申時了。”
“幹嘛不回我,”喬嶽不緊不慢跟在方初月和喬小圓身後,又說,“買不起成衣,買兩匹布回去啊。”
方初月握緊喬小圓的手,淡淡地說:“之前不了解,不然不會被騙,被騙了就了解了。”
啊這……
喬嶽摸了摸下巴,有些心虛地看着哥兒的側臉,低聲道歉:“對不起。我下回不提這個了。”
主打一個錯了就認,至于改不改,不好說。
“我們去買布回去做衣裳吧。”喬嶽又說。
方初月側目,好像沒想到這人會這麼利索就道歉,喬嶽緊張道:“怎麼了?”不解釋他的道歉?
不應該啊,他小爹可每回都很受用才對。
“帶路吧。”
語氣微微揚起,眉眼帶着輕描淡寫的愉悅。
喬嶽大步向前,點點頭,這才對嘛!
進了布店,喬嶽照常站在一旁,任由方初月挑選,他四處打量布店的裝修,與成衣店确實很大區别。
方初月挑了兩匹棉布,“你覺着那個顔色好看些?”
“都挺好看的,”這樣的棉布一匹估摸着是二到五錢不等,喬嶽生怕又遇上了之前成衣店的囧事,“掌櫃這兩匹布怎麼賣?”
掌櫃擡頭看下:“這匹二錢二,這匹三錢。”
喬嶽點點頭:“我們全要了?兩個色你換着穿。”
方初月本想隻要一匹,一匹布能裁剪出兩身衣裳,他一身,剩下一身留着成婚後給喬嶽小爹。
但有多一身衣裳,為什麼不要呢。
大不了他再給喬嶽做一身。
喬嶽走到櫃台前,付了銀子,準備拿上東西走人,餘光卻掃到了櫃台的盒子有一樣熟悉的東西。
他放下布匹,拿起荷包看了看,突然笑了:“你在這買的?”
掌櫃一聽,接話說:“喲,小哥兒看着眼熟啊,好似确實從我們這買了幾個荷包啊,怎麼樣?我們的荷包結實耐用吧?”
方初月眼一閉:“好、好用。”
“下回常來啊,我們這還有許多荷包!”
掌櫃恨不得拉着方初月繼續聊店裡的荷包,喬嶽忍俊不禁,笑得肩膀都顫抖起來。
方初月被他笑得臉熱,竟少見得紅了臉,一腳踩在喬嶽的腳上:“走啦,該回家了!”
喬嶽朗聲道:“好嘞~”
一手牽着喬小圓,一手抱着兩匹布,懶洋洋地跟在他身後。
夕陽沒入清溪,城門鐘聲悠揚回蕩,驢車載着紅着臉的哥兒消失在城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