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其實我是林澤。”他選擇坦白，兩位博士知道的内情更多，及早坦白也沒有壞處。

蘇閱：“林澤？馬修招進來的那個林澤？你怎麼會變成老吳的模樣？”

樓美菱：“你是完美感染者？”

林澤點點頭，算是默認：“說來話長，我這次是來打開備用電源的。”

“跟我來。”樓美菱沒有多問，是四位院長中年紀最小的，但也是最沉得住氣的，但此刻臉上也挂不住疲憊。

*

右手邊第二間就是園長辦公室。

蘇閱愁眉不展：“你的方法，我和美菱也想到了。但是園長辦公室的保安系統是升級過的，就算指揮中心來了，一時半會也炸不開。”

林澤還不信邪地嘗試了一下，看似普通的金屬門闆之間還有極強的液壓，要是真的暴力破開，也隻能是自損五百。

突然他看到門邊的刷卡裝置旁邊還有一小塊顯示屏。

馬修見他呆在原地，便解釋道：“如果是秦可川本人的話，他還可以刷臉進去。不過這種儀器的鑒别能力相當精準，不是誰……戴一個橡膠頭套就可以……”

“叮！驗證成功。”

随着提示音響起，園長辦公室的門真的打開了。

蘇閱：“你！你……的臉……”

樓美菱也繞過來看：“和秦可川簡直一模一樣。”

林澤伸手摸了一下臉，果然多了些歲月的痕迹。還好使身形變換能力的時間刷新了，他現在完完全全是秦可川的模樣，身高也矮了一截。

樓美菱：“隻是神态還不太像。”

蘇閱苦笑：“要是連神态都一樣，就有些太吓人了。”

園長辦公室的陳設很簡單，一張兩米長的辦公桌，一面書櫃，裡面的文件被翻得到處都是。

樓美菱撿了幾張查看，又搖了搖頭：“都是普通文件，關鍵實驗數據一定都被帶走了。”

在木桌旁邊還放置着一尊半人高的保險箱，門是虛掩着的，裡面果然放置着一套備用電源發動器。

蘇閱：“把它連接到電梯終端，堅持個一周都不成問題。”

樓美菱：“你的手還好嗎？”

林澤低頭看了一眼，剛想說沒什麼事。

樓美菱又接着說：“有些枯萎了。”

林澤怔了一下，原來她說的是藤蔓。

樓美菱拉過他 ，從随身小包中拿出一瓶淡綠色的液劑。

“這是我專門為植物配制的營養劑，說不定有些作用。”

說着，她已經擰開瓶蓋，倒了一些在指腹，仔細地塗抹在藤蔓以及葉片邊緣處。

一時間，林澤心情十分複雜。

他曾經也以怪物的姿态存活着，但那些人一邊懼怕着他，一邊将他身上的資源搜刮幹淨。到頭來令他無處安身。

樓美菱：“我應該為這次的感染事故負一部分責任的。畢竟大家都是吃了我種的蔬菜。”

蘇閱：“美菱，這不像你。一是一，二是二，罪魁禍首還是秦可川。”

林澤頂着秦可川的臉，也連連點頭。

樓美菱：“一直沒機會謝謝你，之前救出我媽媽。”

林澤爽朗笑道：“其實周姐，也很照顧我們。”

蘇閱：“别，你還是别用秦可川這張嘴臉笑了。”

重要事情辦完後，蘇閱和樓美菱才帶着林澤來到位于D16層的公共休息室，這裡原本是給食堂工作人員準備的。這些天來，兩人将還存活的感染者集中起來，統一照顧。

林澤看到馬修博士也躺在一張病床上，面色蒼白。

“馬修博士也在？他不是和秦可川的研究最密切。”

蘇閱有些哭笑不得：“他是受騙最嚴重的，秦可川在和馬修的項目合作中，偷偷開展生物實驗，不少些樣本遭到迫害。馬修現在每天都要内疚得暈過去好幾回。醒了起來，又會痛心地暈過去。”

樓美菱：“我們的專業方向不是醫學，隻能幫這些人維持最低的營養供給。”

聽到三人說話聲，馬修好不容易醒過來，盯着林澤的臉，又氣得暈了過去。

使用的時候沒在意，現在問題又來了，林澤怎麼頂着這張臉回到B9層去。

蘇閱善解人意地說道：“要不然你跟我們在這等救援吧。”

林澤拒絕了，一來不知道救援何時來，他頂着這張臉并不安全；二來小蝠還寄存在方迦那，他要帶走。

“再過6小時，我變回老吳再回B9層。”

變回林澤？

他也是不敢的。

如果恰巧救援隊有三立會人員，恰巧又是指揮官同行，那就有些糟糕了。

隻是林澤沒想到，當他計劃周全地回到B9層，情況急轉而下。

電梯恢複正常運行，幸存者們正向相對安全的低樓層轉移。随着廣播發出不明電流聲，所有處于昏迷的感染者們居然一起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