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在一旁氣急敗壞地喊着:“這是我的實驗室,你們無權帶走任何人。”
黎朔不是一個人來的,随行的隊員将摩根完全壓制住,研究所的安保舉着武器,兩方對峙。隻見黎朔單手拔掉了操作台上的電子項圈,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林澤身上,并輕柔地抱起。
“叮”地一聲。
黎朔拽下肩上的合金徽章,随手扔在附近的實驗桌上。
“出了問題,我會負責。”
安保們隻瞄了一眼,認出了是議會榮譽徽章,行使如此大的權利,看來這位長官并不是嘴上說說而已。
林澤很怕,這還是自己的意識編了一場夢。所以當他被黎朔擁在懷中時,緊緊拽着對方後背的衣料,一刻都不想放手。
*
等林澤再次聞到消毒水的味道時,猛地睜眼,發現自己正躺在病床上。一旁負責照看的人員立馬撥通了床頭的通訊器:
“長官,他醒了。”
沒過兩分鐘,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穿着軍裝的男人推開門出現在病房中。
“怎麼樣,失望嗎?”來人是澤維爾。
林澤故意扭頭看向窗外,卻發現這個房間并沒有窗戶。
澤維爾繞了一圈來到病床另一面:“你人是黎朔那小子撈出來的,但是後面擦屁股上下打點的事情可全都是我做的,不至于這麼冷漠吧。”
林澤面色蒼白:“謝謝,真心的。”
他隻是沒想好怎麼面對黎朔,緊張了一陣卻發現又不是,還未來得及調整話術。
澤維爾見林澤氣息微弱,也不是真的想為難他:“你現在在中央軍隊醫院的病房裡,很快你的朋友……叫什麼來着?林禹?他們會來接你。”
林澤再次表達感謝。
澤維爾突然抓耳撓腮:“如果你真的想謝我,能不能離黎朔遠點。他真的為你……哎!我答應了他不能說……”
林澤沒有追問,毫無疑問,他當然欠下了人情。
到了下午,林禹就辦通了手續,直接将人領回了家。一同來的還有查麗,她穿了一身幹練的職場裝,年齡立馬提升,整個人的氣場都高達兩米。
林澤看到,交接的文件厚厚一沓,每過一個哨崗都要交掉一些。
周博文湊過來解釋:“重要場合,還是紙質文件靠譜。”
徹底走出中央軍隊醫院,查麗才徹底送了一口氣,抱住了林澤:“謝謝你,當時把我送了出去。我真的很怕這一聲感謝沒有機會說出口。”
林禹見狀,也圍過來:“本來軍方是不放人的,不過我和查麗都将一部分泰瑞速通的股份轉到你名下,換句話說,你現在是泰瑞速通的最大股東。這幾個月,整個公司繳納的稅款足以申請特别保釋通道。”
林澤在心裡幽幽地想:果然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而另一面,澤維爾收到消息後,才坐着電梯到了醫院最高層。
士兵恭敬地朝他敬禮,走廊最深處的病房門被打開,澤維爾一下子跨了進去。
他看了一眼床上折疊整齊的病号服,忍不住搖頭:“病人就要有個病人的樣子,遞上來的申請交給手下人處理就行了。你應該好好休息。”
黎朔坐在沙發邊處理公務,并沒有理他。
“你頂着高熱,路都走不穩了跑去救人,連句「謝謝」都沒撈着,甘心嗎?”
黎朔這才擡頭:“人已經安全到家了嗎?”
澤維爾掃了眼通訊器:“2分鐘前已經到了。”
「不然出什麼幺蛾子,哪敢來見你。」
“謝謝,真心的。”黎朔的臉上難得露出放松的神态。
澤維爾啧啧嘴,坐在一旁翹起二郎腿:“說真的,你到底看上那小子什麼?能變臉,能有情趣?”
黎朔放下手中文件,神情逐漸舒展:“他對我來說很特别,我不能失去他第二次……”
“難道他就是你之前提到過的……”
黎朔做了一個噤聲動作:“先别管這些了,來看看災害預測局最近提交的引力觀測報告,最近一次的宇宙潮汐恐怕要提前了。”
如黎朔所言,一周後,中央基地受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宇宙潮汐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