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童冷汗直流,在心中默默說着。
四顧周圍,地面的水位在逐漸升高,壓抑與不安充溢着每個人的内心。
二哥:“你們有沒有聞到,澡堂裡總是有股臭味,這裡應該有一些不幹淨的東西。”
話到尾音,寒意從脊背蔓延上來,衆人都多了幾分警覺。
夏侯越彰:“沒辦法,就是要找這些。不過現在還沒找到副本線索,大家都小心點。”
到了澡堂最内部,難聞的氣息更加明顯,衆人都确定味道就是從面前這個關着門的小隔間裡傳出的。
“要開嗎?”舒瑩瑩膽怯地問。
“……當然要開。”
夏侯越彰硬着頭皮走上前去,小心地打開了一個縫隙,令人窒息的氣息撲面而來。
“嘔……”他忍不住低頭幹嘔起來,而面前一個龐大的“人”借勢從門縫中倒塌出來。下一霎,東方晨躍倏地将他拉到一旁。
“砰——”
“這是?!嘔……”
衆人望去,隻見一個呈現淹死形态的屍體倒在衆人跟前。
“卧槽!”
“靠,副本搞這個……真受不了。”
吐完的夏侯越彰好不容易緩過來,剛睜開眼就又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怔在原地。
要是東方晨躍沒有拉他一把,那屍體就要倒在他身上了。
這後果,他不敢想象。
想到這,夏侯越彰第三次作嘔。
李栀雲雙眉緊蹙,努力克制内心的抵觸,強迫自己去思考屍體身上有沒有隐藏信息。
逝者是被淹死的,可現在澡堂的水最多隻是淹到腳踝,說明這裡應該不是第一現場。
再加上屍體被塞到澡堂的隔間裡,難以想到這背後的用意是什麼。
是為了隐藏屍體嗎?
循着昏暗的燈光,李栀雲向隔間裡面看去,好像還藏着一個類似籠子的東西。
她偏首看去,一旁的衆人七嘴八舌地吐槽,一點沒有想調查屍體的樣子。
沒辦法了,隻能先從這邊下手了。
李栀雲屏住呼吸,伸手想要去夠隔間裡的東西。
“别動,我來吧。”
東方晨躍俯身貼近,李栀雲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他修長的手指宛若拂過歲月的蹉跎,取出了一個陳舊的籠子。
……這是?!
二哥:“都别吵了,老三你過去,趕緊找找屍體身上有沒有線索。”
可被水泡至腫脹的屍體着實令人難以直面,三哥也不願意靠近。
李栀雲:“别看屍體了,你們來看看這個。”
随後,東方晨躍将竹籠放到中間。雖然已經被水沖得腐舊,但仍能看出竹籠上面有被人用力掙紮過的痕迹。
除此以外,令人特别在意的就是這個竹籠非常大,近乎可以裝下一個人。
“這是豬籠。”狄可兒細聲解釋。
夏侯越彰撓頭,不解地說:“豬籠怎麼會放在這裡,這裡不是學校嗎,再說屍體和豬籠有什麼關系嗎?”
小圓:“浸豬籠。”
浸豬籠作為古代的一種刑罰,多用來懲罰偷情的男女,将其關進豬籠,浸入河中活活淹死。
可這隻在以前的封建時代才存在,副本的地點分明叫做王崗一高,從名字也能得知是現代社會。
怎麼還會有因浸豬籠而死的女性呢。
真是泯滅人性。
李栀雲細想再三,思考着其中的關聯。
夏侯越彰:“東方,你手上粘的是什麼……是血嗎?”
聞聲,東方晨躍才發現自己手腕上鮮血蜿蜒,殷紅如長蛇一般,仍在緩緩流淌。
但這不是他的血……
東方晨躍愕然一頓。
自己并沒有受傷,那這血是從哪裡來的?
難道是剛剛從隔間裡取籠子時滴下來的嗎?
此時,李栀雲心頭一緊,她被自己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驚住。
隔間裡還有東西!
兩人不約而同地快步走至隔間前,借着室内的燈光,隐約看到天花闆向下滴着血。
這不合常理,死者身上沒有傷口,那這血是從哪來的。
并且,雖說澡堂裡濕氣重,但這血還沒有凝固。
那肯定是不久前才有的。
李栀雲做好心理準備,忍着惡心将頭伸進隔間内部,借着手環的燈光,她擡頭向上看去。
一行用鮮血寫成的文字排列在天花闆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副本重要線索一:反封建。】
聽到動靜,衆人也都湊過來,看到副本給的線索後陷入沉思。可就在這時,一個幽怨的女聲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過來:
“我被人強/奸,我的父母不救我,我的哥哥們不信我,我的丈夫把我裝進豬籠,可我真的沒做錯。河水好冷好冷,河裡好深好深……”
“他們說我這麼漂亮就不應該出去,說我被強/暴都是自作自受。村裡的人不聽我辯解,我恨他們,我恨他們!我要讓他們都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