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鐵馬?木蘭?
看來指的是木蘭替父從軍的典故。
而那句“解霓裳,涼涼”,正好對應着軍旅生活中的木蘭女扮男裝,不可以被别人發現她的真實性别。
難怪男扮女裝的三哥脫下衣服就會死亡。
想到這,李栀雲在心裡感到惋惜。
如果這條線索早點出現,三哥就不會死了。
她将線索二的含義告訴衆人,随後陷入沉思。
舒瑩瑩:“話說,為什麼這次的死者身上有這麼多傷痕?”
二哥:“……仇恨?或者是像第一個死者那樣嗎?”
第一個死者?
聽到這句的李栀雲瞳孔驟然一縮。
副本給的第一個線索是反封建,而第一位死者是因浸豬籠而死,這正是一種封建刑罰。
不妨設想一下,這次的死者也是因被封建思想所迫害。
但這還缺少證據。
副本所在的地點為王崗一高,這其中肯定還有他們沒有發現的背景内容。
李栀雲反應過來,玩家被分到了三個寝室,而屍體和線索都在其中的一間,那剩下的兩間寝室肯定也會有一些重要内容。
剛想開口,就聽到遠處隐隐傳來聲響。
夏侯越彰:“聽起來好像是常童。”
李栀雲:“沒事,讓他再遛會。其他人各回各寝吧,都找找線索。”
她漫不經心地往門外瞥了一眼,起身準備離開。
“走吧,等會npc要回來了。”狄可兒提醒着小圓,但後者一直緘默地注視着床上的屍體,似乎有些出神了。
小圓好像格外關注副本中的死者,她垂下的眼眸中隐隐透徹着水光。
可能是她太敏感了,總是忍不住與死者共情,但這一點在副本中是緻命的。
……
大約半個小時後,急促的腳步聲漸行漸近,一直通向2号宿舍。
看來是常童甩掉宿管大媽了。
“叮叮叮——”
就在這時,一陣精神污染的鈴聲從走廊中傳來,伴随着宿管大媽上氣不接下氣的喊聲。
“起床起床,趕緊起床!不許賴床!”
“啪——”門被宿管大媽推開了。
夏侯越彰被打怕了,自然是不敢怠慢,迅速從寝室中走了出來。
一出門就對上常童一雙幽怨的小眼睛。
搞什麼?
又不是我害的你,瞪我幹嘛。
夏侯越彰委屈萬分,剛想開口辯解,沒想到就被常童給打斷了。
“東方晨躍,你個狗日的!害老子白白被宿管追了一個小時。你倒好,在這裡高枕無憂,我曹尼瑪!”
常童罵罵咧咧,對着空氣一頓嘴炮輸出,連一旁的夏侯越彰都忍不住為他捏了一把汗。
都被坑了一次了,這小子還敢這樣罵。
再說了,剛回到辦公室的宿管大媽要是聽到,你這麼罵她的“親親小寶貝”,不得馬上趕過來再教訓他一頓。
聞聲來到走廊的東方晨躍神色慵懶,嘴角輕輕一勾,笑容裡卻透着幾分冷漠。
東方晨躍:“我是在幫你啊,不然被NPC幾棍打死,你不是更慘?跑兩圈還幫你逃了一頓揍呢。”
“你……”
“好了好了,以和為貴哈。趕緊說說找到什麼線索吧。”
舒瑩瑩連忙打斷常童接下來的污穢之語,随後李栀雲從口袋裡拿出四張發黃的日記。
[1915年3月4日
翠翠姐和王福在一起快三年了,她總懷不上孩子,王福媽瞧不上她,總想着讓王福娶個新媳婦。可現在是民國,按理說不讓納小妾了。]
[1915年5月7日
天氣越來越熱了,翠翠姐又被她夫家的人罵了,連同着我也一并罵了一頓。唉,如果她能懷上男孩就好了。這樣她在家裡就能好過一點。]
[1915年7月13日
他們真不是人,怎麼能這樣對翠翠姐,天這麼熱,翠翠姐身上被他們打成那樣,傷口肯定要發炎了。]
[1915年7月17日
翠翠姐死了,我聽說王福家已經開始忙着為他讨新老婆了。聽說王福之前看上隔壁村的阿蘭姐了,阿蘭姐也是可憐,被淹死了也沒人幫她收屍。那翠翠姐的屍骨怎麼辦?希望林二嫂能幫幫我。]
……
看着紙張上略顯稚氣的字體,衆人都感到憂心,話語在喉嚨裡化為啞聲。
看來翠翠就是這次的死者。
“我也在寝室裡發現了一些線索。”
小圓遞過來幾張碎紙片,零零散散地拼湊出一段完整的話。
「拍喜:封建習俗。當已婚婦女多年未孕,為了使其受孕,一般由婦女的丈夫組織,邀請親友參與,使用棍棒和藤條毆打婦女。通過這種方式驅除所謂的“邪氣”,從而讓她懷孕。」
“放屁,這算什麼。”夏侯越彰罵道。
東方晨躍的眉宇間滿是厭惡之色,說:
“所謂的拍喜,實際就是為了打死不孕的妻子,讓喪偶的男性再娶新人罷了。”
翠翠因拍喜之俗而死,真是腐朽黑暗。可再回看,李栀雲的内心産生了疑惑。
記叙這幾篇日記的“我”是誰?
“我”為什麼會被翠翠的事連累?
結尾提及的林二嫂又有什麼身份?
這些都還一無所知……
“别吵了,趕緊去教學區上課!”
宿管大媽尖厲的喊聲打斷了李栀雲的思緒,弄得她心煩意亂。
無奈,衆人也隻得動身。剛出寝室樓,他們便發現周圍霧氣彌漫,地面上又是一片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