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透太宰的想法,月見椿隻好作罷。
封好最後一隻紙箱,她取出吸塵器開始打掃書房地闆,而太宰則在打掃結束後給她搭把手,幫忙給書架罩上防塵罩,再放好幹燥劑。
徹底清理好書房後,月見椿關上書房門,剛想說些什麼,就聽見太宰主動開口道:“書房收拾完了,那我就先回去啦。”
現在約莫是晚上八點半,也确實到了太宰該回家的時間。
月見椿沒有挽留他,而是送他下樓,“謝謝你,太宰先生。今天麻煩——”
“不麻煩哦,我還蹭到一頓晚飯呢。”
似乎是不樂意她徹底說出那個詞,太宰笑眯眯地搶過話頭,沒讓她說完那句生分的話。
他沒給月見椿留多餘的反應時間,立時握拳敲了敲左手掌心,“啊,但是等等,我還沒蕩秋千!”
他眨巴眨巴眼睛,投向她的視線滿含問她征求許可的意味,“我可以去蕩一會兒嗎?”
“可以哦,太宰先生是今天的功臣嘛。”
月見椿也沒拒絕他。
雖然有些小插曲,但太宰來幫忙,确确實實比她一個人的速度要快——她一個人搞不好會直接看書看到錯過洗澡時間……更别說提前收拾完了。
得到允許,太宰歡呼出聲,“好耶!那我就去蕩啦。”說完,他止住她往外走的打算,“月見小姐不用送我了,等蕩夠秋千我自己會走的。”
“院門我也會負責鎖上。”
太宰顯然考慮得很周到。
月見椿本來想說這樣太麻煩他了,可看見他認真且正經的表情時,她還是咽回到了嘴邊的話,“嗯,太宰先生回去路上小心。”
“我會的,晚安。”
“……晚安。”
她看着他穿好鞋,打開她家玄關的大門,徑直往位于大門左側的院子走。
月見椿淺淺呼出一口氣,利落地将大門反鎖,随後上樓。
路過客廳時,她看見太宰懶洋洋地靠坐在秋千上,翹着腿,用和那天一樣的姿勢蕩着秋千。
隻是這回,他翻飛的衣角隻餘那抹沙色,而沙色風衣之下,米色長褲将他的腳踝遮得嚴嚴實實。
稍微有些可惜。
“……”
月見椿愣了半秒。
不是,她在可惜什麼?
她在可惜什麼啊!!
她驟然紅了耳朵,沒再看太宰,有些惱羞成怒地快速拉好窗簾,落荒而逃般往二樓走。
回到房間後,月見椿做了幾個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平息完情緒,她沒有馬上去洗澡,而是先整理房間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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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意到客廳的窗簾被拉上,太宰不自覺彎彎唇角。
他擡眸看向懸在天邊的那輪明月,耳邊是拂動的晚風,以及風撩動衣擺時帶來的聲音。
今天月見椿家裡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他送她回來的路上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物,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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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清單的劃分,月見椿今天打算收拾衣服,明天再清理囤積的食物。
她平時基本都穿公司發的制服,外加自己的針織外套,衣櫃裡大部分衣服都可以提前打包,隻要給周六那天留一套常服,再留下睡衣和換洗的貼身衣物就好。
俗話說,女人的衣櫃裡總缺那麼一件衣服,月見椿沒有那麼誇張,衣服卻也不少。
光是衣服,她就打包了好幾個紙箱,整個人累得不輕。
再怎麼說,這都是近乎一整年份的衣服和配飾,如果不是她的收納習慣向來好,她恐怕會更累。
封好的紙箱她暫時堆在卧室裡,打算等明天拾掇完客廳再搬下去。
整理好衣服,月見椿心中“搬家”的實感越來越強。
她看看床頭櫃上祖母的照片,收回視線,起身往樓下走。
得益于太宰今天的幫忙,收拾好衣服後她還有多餘的時間,可以去樓下稍微整理一下能夠久放的食材。
家裡的食材所剩無幾,她明天回來路上可以去便利店買份便當作為晚飯,後天的早飯則直接去家附近的便利店解決。
等明天吃完晚飯,她再把一樓幾個地方清掃好,最後剩下二樓的卧室和衛生間就好。
這麼在心裡盤算着明天的計劃,月見椿狀似不經意往院子的方向掃去,卻被她自己拉起的窗簾遮住了視線。
“……”
她沉默數秒,先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确認時間。
九點半。
院子裡沒有聲音,太宰應該已經回去了。
月見椿繞到落地窗旁邊,撩起窗簾一角,悄悄往院子内看去。
在看見院内孤零零的秋千後,她緩緩吐出一口氣,心中說不清是失落還是慶幸。
他真的走了啊。
也就在這個時候,她倏然想起一件事,趕忙打開手機,去翻和太宰的聊天窗。
作為同事,他的社交賬号她還是有的。
隻可惜,聊天窗内空蕩蕩的,并沒有太宰和她約好的錄音文件。
月見椿盯着聊天頁面愣了會兒神,慢半拍地反應過來:這件事也不着急,她沒必要這麼迫不及待地找他。
實在不行,周六早上她起早一些,自己去海邊錄,或者搬完家休整完之後,她周日再回來錄也是可以的。
這麼想着,月見椿拉好落地窗的窗簾,去廚房收拾東西。
忙活到十點半,她看着被她徹底打包好的食材紙箱,擡手擦擦額前冒出的汗,打算洗澡睡覺。
今天超額完成任務,明天可以稍微輕松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