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夫人,我們少東家請您上去”,夥計走到蔣月華面前樂呵呵道。
蔣月華擡頭一看,便見孟襄坐在二樓窗邊,對着她舉杯。
她跟俞叔交代了幾句,便跟着夥計上了樓,推門進去,便見孟掌櫃也在。
“俞夫人,方才見你一直愁眉不展,可是出了什麼事?”孟襄一邊說一邊示意蔣月華坐下。
孟掌櫃吃了一口酒,樂呵呵道:“是啊,俞夫人,今天可是個好日子,一品雞很受歡迎,連帶着酒樓的生意都比往日好些。”
蔣月華慢悠悠坐下,挑眉道:“這樣的場面孟掌櫃和少東家就心滿意足了?”
“可我卻覺得,還遠遠不夠。”
孟襄和孟掌櫃聞言面面相觑,孟掌櫃道:“依照如今的消耗,五十隻雞隻夠一日所使。”
一天能夠賺十七兩多,一個月便是五百多兩。
孟掌櫃如今隻擔心這一品雞供應不上,“依照目前的架勢,你養的雞可能供應得上?”
她若是提高一些收購價格,自然是能夠供應上的。
“目前不用擔心,倘或真供應不上,我自會提前告知。”
“既如此,一個月掙五百多兩,你還有什麼不足的?”孟掌櫃疑惑,這要是換成他,隻怕晚上睡覺都能笑醒。
蔣月華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擡眼看他,“倘或你知道一個法子,一個月可以掙一千兩,甚至兩千兩,可卻因為沒有使用這個法子,最後隻掙了五百兩,孟掌櫃可甘心?”
這個程度,對邀月樓來說足夠了,但是對于蔣月華來說不夠。
她必須借着這個絕佳的良機,踩上邀月樓這個梯子,一舉成名,徹底将買方市場轉為賣方市場。
她要讓邀月樓求着她賣一品雞,她要讓以後的豬肉、羊肉一經推出,便争相求購!
“豁,這麼說你有辦法能夠賣出更多的一品雞?”孟掌櫃滿臉不信,這一品雞雖好,可若換成其他酒樓食肆,隻怕還賣不出去五十隻呢!
到底是女人,不知天高地厚,以為做生意都這麼容易?
倘或沒有這門養雞秘法,别說五百兩,便是五十兩也賺不到。
蔣月華自然看出了他眼裡的輕視,在沒有足夠實力之前,被人瞧不起,在所難免。
隻是,到底有些不爽。
“孟掌故,不如我們打個賭?”
“怎麼賭?”
蔣月華伸出三根手指,“三日内,倘若我不能讓一品雞名聲大噪,賣出的數量翻上一番,便給你五十兩。”
“反之,若我能夠做到,你得給我五十兩。”
“這”,孟掌櫃沉吟不語,孟襄見此便道:“孟掌櫃,你倒不如俞夫人爽利。”
聽了這話,孟掌櫃一拍桌子,“好,我跟你賭!”
話落,孟掌櫃又接着道:“俞夫人既有信心,明日可得多送些雞來,五十隻可不夠。”
孟襄也道:“正是如此,隻是這價格如何商定?”
昨日簽訂契書,三百五十文一隻的價格隻賣一次,明日若再買便要重新商議價格了。
蔣月華垂眸,片刻後笑吟吟道:“既然方才有了賭約,我看不如這樣,另外再附加一項賭注。”
“怎麼說?”二人皆看向蔣月華。
“三日内依然按照原先的價格,倘或我赢了,屆時再議價,同時這三日期間賣出的雞按照重新商議的價格補齊差價。”
“若是我輸了,這三日賣出的雞仍舊三百五十文,之後再重新簽訂契約,你們看如何?”
孟襄輕笑,拍手道:“好,便依照你說的來,俞夫人可真是個不吃虧的性子。”
蔣月華也唇角含笑,“不論輸赢,你們邀月樓才是不吃虧的那個,畢竟這三日我可得替你們費心吆喝呢。”
“口說無憑,簽契書吧”蔣月華站起來道。
若隻有跟孟掌櫃的賭約,簽不簽契約倒無所謂,可其中又涉及了價格。
孟掌櫃和孟襄對此也并無異議,很快,契書簽訂好後,蔣月華拱手:“賭約既定,時間緊迫,我便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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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月華下樓索性也不吃了,直接結賬帶着俞志往邀月樓後門走,一邊走一邊道:“俞叔,先不忙着回去,咱們先去附近村子采買母雞。”
很快兩人便駕着牛車往城外趕去,悶頭趕車的俞志有些鬧不明白,這邀月樓明明可以直接去村子買雞,卻非要轉一道手,從月娘手裡買,這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