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月華看出他的心思,面上絲毫不慌,“孟掌櫃格局太小,隻盯着弘安縣這一畝半分地,倘若一品雞因此聲名遠揚,身價飛漲,我便可借此遠銷州府乃至整個大梁,屆時眼前這點利益,又算得了什麼?”
孟掌櫃随着她的話幻想起來,倘若能夠遠銷各州,那這一品雞便是金雞銀雞啊!
他再不猜疑站起來抱拳道:“俞夫人所思之遠,孟某自愧不如,慚愧慚愧!”
蔣月華微微一笑:“孟掌櫃不必如此,我視你們為友,這才推心置腹說了這番話,隻盼你們不要覺得我心高氣傲,癡人說夢罷了。”
孟襄看着眼前肆意飛揚的女子,不知為何,心跳得極快,他有些慌亂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緩了片刻道:“既如此,那我們三日後便重新拟定協議,履行賭約。”
蔣月華颔首,又禮貌寒暄了幾句後,便起身告辭了。
下樓時正與一個貌美女子迎面相撞,蔣月華道了一聲歉便繼續往外走。
她還有很多事要辦。
那女子卻看着她的背影,冷聲問旁邊的夥計,“她是誰?為何在廂房内跟孟哥哥說這麼久的話。”
“難道這幾日孟哥哥不見我都是為了她?”
夥計連忙解釋道,“劉小姐千萬别誤會,這俞夫人隻是跟邀月樓做生意的,她已嫁了人,據說還有一個五歲的兒子。”
劉蓉凝眉,“那孟哥哥為何不見我。”
夥計指着大堂道,“這幾日邀月樓客人很多,少東家自然很忙。”
劉蓉有些不高興,“這些事孟掌櫃不能管?孟哥哥還要讀書科舉呢,怎能拿這些俗事煩他。”
夥計撓了撓頭沒說話,片刻後道,“我帶您去尋少東家,您親自去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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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月華出了邀月樓後,家裡吃的消耗差不多了,她還得去采買米面等食材,另外還有送給劉先生和劉夫人的禮物也得采買,俞安所用的筆墨紙都消耗差不多了,需要多囤些。
因為這次駕了牛車不用她背着,因此便大肆囤貨,買了兩籮筐的東西,才算罷休。
次日一早,蔣月華遞給俞叔二十兩銀子,讓他去遠一點的村子悄悄收購雞,而她自己則獨自運着六十隻雞仍舊去了縣裡,送往邀月樓。
經過一日的宣傳發酵,邀月樓一大早便有食客來定位置,蔣月華到的時候,孟掌櫃帶着夥計正忙得熱火朝天。
見了她來,孟掌櫃的臉笑得跟花兒一樣,忙湊到她跟前低聲道:“這六十隻雞隻怕不夠一上午的,勞煩俞夫人今日多送兩趟才好。”
話落便遞給蔣月華一大包銀子,她打開一看,正好六十三兩,她思索了一下便知道這是今日180隻雞的貨款。
蔣月華接過銀子,笑道“那我今日便再送兩趟過來。”
說完便要離開,孟掌櫃連忙拎過一個食盒遞給蔣月華,笑眯眯道:“夫人急匆匆而來,想必還未用膳,這都是邀月樓的招牌菜,還請笑納。”
蔣月華思索了下倒沒再客氣,“多謝孟掌櫃了。”
離開邀月樓後,蔣月華在城裡轉了一圈,見雇傭的人沒有偷懶,仍在賣力的發傳單宣傳一品雞,便駕着牛車回家了。
回去之後,正好到午膳時間,這幾日因着在修建養雞場,劉大娘家裡夥食很好,春妮便熱情的邀請她去家裡吃飯,蔣月華也懶得開火,便将食盒拎過去算加菜。
吃完午飯後,蔣月華又重新運了六十隻雞往邀月樓而去,隻是一天三趟的跑,蔣月華感覺自己的屁股都要被颠爛了。
她暗自思索,等事情告一段落,一定得多請幾個人。
畢竟後面還有養雞場養豬場的事情要忙,事事都要自己操心,隻怕要累死。
在接連兩日的宣傳之後,一品雞徹底名聲大噪,甚至還有鄰縣的食客來湊熱鬧。
一大早剛開門,面對絡繹不絕的食客,孟掌櫃見她仍隻運了六十隻雞來,急得嘴角都起了燎泡,“俞夫人,若是牛車不夠大,我可以派人同你回去一起運。”
“一次六十隻雞夠什麼的?”
系統隻能綁定100隻,還有40隻被小雞占了位置,她就是想多運也運不過來。
“我再想想辦法,倘或實在來不及,你大可多設置些條件,比如席面高于五十兩的才能預定一品雞。”
孟掌櫃歎了一口氣,“這是自然的,倘或隻為了賣雞,我邀月樓還有什麼可賺的?”
說着他指了指外面,“看到那些人了嗎?都是不差錢的。”
蔣月華挑眉,“好吧,我再想想辦法,今天再多送幾趟。”
孟掌櫃見她不接自己的話,便沒再說什麼,隻合掌道:“俞夫人,今日不少鄰縣的人來,能不能讓一品雞傳遍江州就看今天了,您可得千萬上心才是。”
倒是給她畫起餅了,蔣月華有些好笑,寒暄了幾句便駕車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