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月華見差不多了便道,“你們都忙去,我與柳生夫妻單獨叙話。”
說着便将柳生二人引入内室,關門後蔣月華打量起二人,而後低聲道,“系統?”
柳生柳溪微笑道,“宿主您好,我們是初級養殖員工,會竭力為您經營好養殖場,請放心。”
蔣月華抿唇,“戶籍來曆等,都沒有破綻吧?”
“您放心,戶籍證件等一應俱全,來曆皆可查證。”
蔣月華這才松口氣,拍了拍柳生柳溪的肩膀,“好好幹,做得好,将來繼續續費雇傭你們,有機會還會給你們升級!”
習慣性畫餅之後,蔣月華又補充道:“你們有什麼要求,也都可以跟我說。”
“我們大緻看了一下養殖場的布置,還有需要調整的地方......”
蔣月華聽得連連點頭,不愧是系統出品的牛馬,這麼快就進入工作狀态,“好,我相信你們是專業的,隻要有效果,一切都按照你們說的辦,我全力支持你們!”
接下裡養殖場進入了高效的運轉,在柳生和柳溪的指揮下,養殖場的布局又進行了改造,區分了保育室,小豬室,成豬室等。
蔣月華又開始雇人挖池塘打井,并又從裡正那裡以每年一兩銀子的價格,挨着養殖場又租了一畝半地。
這一畝半地專門用來種植牧草以及豬草等植物,為雞和豬提供副食,也是在為放羊和放牛做準備。
一連串吩咐下去,蔣月華又花出了十兩銀子,村民一面高興有活幹,一面嘀咕蔣月華如今不比從前,每日隻能賣出去二十隻雞還有幾簍雞蛋,再這樣下去,隻怕錢還沒掙着,之前賺的全都要賠進去。
他們那裡知道,蔣月華以100文買進的雞會以800文賣出呢?
轉眼間半月之期已到,蔣月華一早便駕着牛車往縣裡去,除了要跟邀月樓結賬之外,還需要采購生活物資。
另外她還打算去牙行雇傭一個洗衣煮飯的婆子照顧她和俞安的起居,否則每日家務活兒也太消耗功夫了,她現在又不是請不起。
心中有了打算,蔣月華當先便去了邀月樓,門口站着的夥計見了她喜笑顔開恭恭敬敬的将她迎了進去:
“蔣老闆來了?快裡邊兒請,知道您這個時候來,掌櫃正在廂房等着您呢。”
蔣月華颔首,一邊跟着夥計往樓上走,一邊道:“近日邀月樓生意如何?”
聽見蔣月華問話,夥計笑得愈發燦爛,“托您的福,咱們邀月樓可是徹底在附近幾個縣聞名了,日日都有人不遠千裡從别處趕來,想要嘗嘗這一品雞而不得的,這席面都訂到幾個月後了。”
蔣月華挑眉,“孟掌櫃背後沒少嘀咕我吧!”眼見這麼多錢賺不到,孟掌櫃不得心疼壞了。
“哪兒能啊,掌櫃佩服您還來不及呢!”
說話間兩人便上了二樓,推開房門,孟掌櫃擡頭見了她,立刻迎了上來,二人寒暄一番後,孟掌櫃遞上一包銀子:“這是一品雞的二百四十兩,這是雞蛋的四十五兩,合計二百八十五兩,您點點。”
蔣月華确認無誤後,簽了收據便将銀子放入随身的挎包裡面,孟掌櫃瞅着她的臉色,試探道:“您之前說要将一品雞銷往鄰縣,如今怎麼樣了?”
蔣月華眉頭輕揚,“孟掌櫃太看得起我了,如今不過半月,哪兒就這麼容易?”
孟掌櫃嘿嘿一笑,“我倒是有個主意。”
“怎麼說?”蔣月華看着他道。
“這半個月來,有不少祁縣的商人來我們邀月樓吃飯定酒席,祁縣同我們弘安縣毗鄰,但卻沒個出名的酒樓,我們少東家有意去祁縣再開一家邀月樓。”
蔣月華心中一動,這倒是個好機會。
孟掌櫃見她神色動容,便激動道:“我們孟家在祁縣也有些關系,再憑借俞夫人的一品雞,一回生二回熟,一炮打響邀月樓的名聲不在話下。”
“到時候有我們邀月樓替你們宣揚,這一品雞還愁賣?”
蔣月華有些心動,等養殖場步入正軌,能夠産出足夠的貨物,她預備在縣裡開一家一品閣,等一品閣打出名聲,屆時就不必再借助邀月樓。
倘若邀月樓能夠先去祁縣開分樓,打出名氣,站穩腳跟,開拓好市場,她再順勢将一品閣分店開過去,倒是相輔相成。
“你們預備什麼時候去祁縣?又需要我做什麼”,蔣月華問道。
“已經看好了一家酒樓,那酒樓位置不錯,但廚子被其他酒樓挖走了,生意慘淡,東家有意轉讓,隻是價錢還在談。”
“一旦談妥,隻需一兩個月便能重新裝修開業,屆時隻需要俞夫人準備足夠多的一品雞,像上次那樣廣為宣揚,還愁不能一炮打響?”
“當然,這其中的花銷,由我們邀月樓出,隻有一點,除了宣揚一品雞之外,順便替我們邀月樓揚名。”
蔣月華聽明白了,這是試探她養殖的一品雞能不能大規模供貨,除此之外還需要她利用一品雞做噱頭,将邀月樓推出去。
隻是上次她的營銷能夠這麼成功,有一部分是借助了邀月樓的名氣,這次邀月樓自己都需要宣傳,那營銷方案就得斟酌了。
“雖然邀月樓如今的名氣也傳到了祁縣,但是想要一開業就一炮而紅,有些難度。”
“有難度卻也不是做不成?”孟掌櫃笑道,“我們少東家總說,您除了有養殖一品雞的本事之外,還有一個聰穎有謀略的腦子。”
“不敢當”,蔣月華擺了擺手。
孟掌櫃笑眯眯道,“俞夫人可别自謙,我們少東家就在隔壁廂房,倘或您有意合作,不如一起商議下,早做準備。”
蔣月華思索了下便颔首道,“也好。”
二人叩開隔壁廂房,孟掌櫃立刻道,“少東家你看誰來了!”
孟襄正在看書,聽到聲音擡頭一看,見到蔣月華瞬間眼睛一亮,站起來道:“你怎麼來了?快請坐。”
孟掌櫃道,“俞夫人今日是來結貨款的。”
蔣月華颔首,表明來意,“方才聽孟掌櫃說您有意去祁縣開酒樓,想要與我商議,便過來了,沒打擾你看書吧!”
孟襄搖頭,“怎麼會,快請坐。”
三人落座後,孟掌櫃起身倒茶,蔣月華接過後看着孟襄道“你的酒樓打算何時開業?”
孟襄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孟掌櫃便插話道,“俞夫人倒不用擔心這個,以我們孟家的财力關系,一兩個月足矣。”
孟襄擡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先出去忙吧,我這件事我要跟俞夫人細商。”
孟掌櫃見少東家神色忽然有些不愉,也不知哪裡惹了他,當下也不敢留,麻利的出去并帶上了門。
别看少東家和氣,倘若真動氣了,也是不好惹的。
見房間裡隻有他們兩人,孟襄便道,“我這裡好說,酒樓這個月便能談下,至于開業,一切依照你的時間來,倘或一品雞能夠供貨了,我這邊就能着手安排。”
“這是說得哪裡話?”蔣月華借着喝茶的功夫低頭,掩蓋住自己臉上驚訝的神色,他怎麼會知道一品雞不夠供貨?
難道他暗中查我。
原本蔣月華是打算說服孟襄,将時間定在半年後,這樣一來,省得走之前的老路,露出破綻。
孟襄抿唇,“你别多想,我隻是想着一品雞這樣需要費心養殖的東西,哪裡這麼容易供貨無度?”
說着他笑道,“或許是我多心了,俞夫人覺得時間定在什麼時候合适?”
孟襄确實沒有派人去查蔣月華,隻是他認為俞夫人是個有野心的人,驟然提出每日隻供貨二十隻雞,即便說的理由站得住腳,但到底真金白銀少賺不少錢。
孟襄便疑心或許是養殖的一品雞供不上貨,但又礙于那五百兩,便提出了限制供貨這個主意。
當然這也隻是他自己的猜測,因此并沒有戳破,作為生意人,他原本該深究下去,省去這五百兩,但...
孟襄擡頭看了一眼對面女子姣好的側臉,在她擡頭之際,又垂眸盯着手中茶碗裡随着水起伏翻湧的茶葉,一如他的心緒。
問她什麼時候開業?原本準備好的話,蔣月華此刻倒不好答,倘或真建議他推遲半年,難免坐實一品雞不夠供貨的嫌疑。
“什麼時候開業自然由你這個少東家來定,隻是我有意在縣裡開一家門店,專門售賣自家養的雞禽,倘或與你們開業時間撞上,隻怕到時候真的供應不上。”
孟襄颔首,“酒樓想要立足,在裝修和菜系上還需要多費心思,是急不來的,隻是這樣預備起來,隻怕要半年時間,如此時間上可否能錯開?”
蔣月華颔首,“差不多。”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蔣月華便起身告辭,孟襄連忙站起來相送,剛走到大堂,孟襄連忙使喚一個夥計拎過來一個食盒,遞給蔣月華道:“這是我們邀月樓新出的糕點,你拿去嘗嘗,看看味道如何。”
一盒糕點而已,合作這麼久确實沒有必要推辭,蔣月華道謝之後便收了下來。
邀月樓二樓,一個貌美婦人盯着蔣月華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這女子是誰?看起來與襄兒十分熟稔。”
旁邊的嬷嬷低聲道:“這女子夫家姓俞,是個寡婦”,嬷嬷略頓了頓,而後低聲道:“之前酒樓一直是王家供貨,後來少東家出面,換了她家。”
聽了這話孟夫人眉頭一皺,“上次襄兒回來對你好一頓排揎,原來竟是為了她?”
嬷嬷颔首,“不錯,正是為了此女。”
孟夫人腦海裡閃過女人姣美的面龐,冷聲道:“我還當是不喜我身邊的人手太長,卻原來隻是為了美色,難怪他成日待在邀月樓,蓉兒多次相邀也不見。”
孟夫人眼裡閃過一絲厲色,“你去給我查一查她,看能不能拿到什麼把柄,如今正與劉家議親,決不能叫襄兒被外面的女人勾了心思。”
嬷嬷聞言眼裡閃過一絲快意,立刻昂首道,“夫人放心,奴婢這就派人去查。”
此時離開邀月樓的蔣月華并不知道,有一場圍繞着她的風波正在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