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上小鳥的豆豆眼，問：“清沅仙尊？”

小鳥撲騰幾下翅膀，小嘴一張一合快速道：“就是您的師尊啊！他叫蕭沅，可兇殘了，殺妖殺魔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這就是你安 ，靜到現在才出，現的原因？”

段望月看着在桌上聽見這話就裝死不動的小鳥，身下坐着的是軟乎乎帶着花香，剛剛師尊親自鋪的床鋪，他彎彎眼睛伸出手示意小鳥落在自己手上，待小鳥飛過來後他仰躺在床上，看着淡青色的床頂，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着小鳥的腦袋，道：“他會，殺我嗎？”

小鳥，也就是之前一直跟着段望月的護衛欽珂，剛要張嘴回答，落在腦袋上的手力氣猛然加大，他縮縮脖子不敢開口，乖巧的窩在少主的手心，像是一隻布偶鳥。

他要是說了，萬一少主不喜歡聽，小命估計就得交代在這兒了。

好在段望月也不是非要他說出什麼一二來，

坐起身看向方才蕭沅離開的方向，他不識字，自然不知道那隻紙鶴上寫了什麼，也不知道那個所謂的掌門師伯找仙尊什麼事，尾巴煩躁的在柔軟的床鋪上拍的噗噗做響。

見狀，欽珂更是動都不敢動，乖巧的窩在少主的手心裡，當一隻暖手寶。

*

“那小孩當真隻是你從凡間帶回來的徒弟？”

蕭沅再次回應這個問題，“當真。”

蕭子渝顯然覺得這個回答沒勁極了，頹靡的攤在椅子上完全沒有一宗之主的氣勢，蕭沅淡定喝茶，慢慢等掌門師兄緩過神。

“不對啊！清沅你什麼時候跑去凡間的？”蕭子渝像是想到什麼，突然間恢複了所有的力氣，他看着淡定喝茶的師弟，試探着問：“我記得，你上一次出宗門是去曆練的吧？這上一次還是兩年...”前。

蕭子渝伸手抵住不染，幸災樂禍道：“也就是你了，出門曆練3個月生生折騰兩年才回來，也虧得劍宗居然都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不然老臉不保。

蕭沅召回不染，長睫低垂，漂浮在身側的不染劍身逐漸拉長，隐隐有像鞭子轉換的趨勢，見狀，蕭子渝才收斂了神色端起一宗之主的架勢，他清咳一聲，“此事你知我知。”

蕭沅輕輕颔首，算是認同這件事。

他不知道原身竟然是個方向不分的，明明為期幾月的曆練，生生被他弄成了兩年，要不是他過來了，原身指不定還要在凡間多曆練幾年。

也虧得原身是個技術宅，不愛出門，也沒有什麼人敢去第六峰擾他清靜，不然，堂堂清沅仙尊出門曆練3月，卻因迷路遲遲未歸的消息就要傳遍劍宗了。

“下月初一的收徒大會要去嗎？”

“我有徒弟了。”

蕭子渝點頭，也不勉強，“行吧，帶師侄去看看熱鬧也行 ”在蕭沅離開時還不忘提醒他去司衣堂領弟子服和玉佩。

原身雖然是個路癡，但劍宗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輕而易舉的找到司衣堂後，裡面值班打瞌睡的弟子瞌睡瞬間被吓走了，站起身慌忙了行了個禮，“清沅仙尊。”

蕭沅颔首，“兩套弟子服，大概這麼高。”他在大腿處比劃了一下，想起小望月時常戴着的兜帽，補充了一句，“一件差不多大的連帽鬥篷。”

劍宗也有不少小弟子，弟子服常年都備着有，但小鬥篷就沒有了，如果要的話得提前說。

弟子有些緊張的把兩套弟子服和玉佩交給蕭沅後，說明了這一點。

蕭沅聽後也沒有說什麼，将衣物收好，放了三塊靈石就走了。

身後的弟子看着他飄然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等蕭沅回到第六峰去找段望月時，才發現小徒弟蜷縮在床上睡着了，身上的兜帽鬥篷翻起，清醒時怎麼樣都不肯露出來的秘密暴露在蕭沅眼前。

一對瑩潤可愛的龍角...蕭沅眼睛亮了亮，以及一條白色的、尾巴尖毛茸茸的龍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