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顔枯骨，在怎麼好看的臉，老了也得被燒成一把骨灰。

到這個世界雖然不是自願，既然得知一時半會回不去，再加上還有龍崽子可以rua，也就沒有那麼抗拒，甚至有些期待在這個世界的生活了。

不知道小望月長大後，能不能讓他體驗一下騎龍是什麼感覺。

不過崽子現在還小，且不說載不載得動他，人身時連龍角龍尾都收不回去，騎龍這件事......

蕭沅無聲歎了口氣，還是得好好養龍崽。

“你說，的可是真的？”

段望月說話斷句還是有些奇怪，但闆着一張小臉，特意壓低嗓音說話時，會讓人忽視這一點，反而會讓人覺得眼前的小娃娃很穩重老成。

欽珂坐在桌子上，兩隻鳥爪有些發軟，他點點頭，用翅膀拍拍挺起的胸脯，道：“屬下親眼所見！”

他兩隻眼睛都看見少主的師尊見了一個小弟子，拿着乾坤袋進了廚房！

至于兩個人說了些什麼，他不敢靠得太近，一路遠遠跟着，直到目送清沅仙尊進了小廚房，落在窗沿邊上看着高高在上的仙尊用那雙不知道砍了多少妖魔的手洗米。

吓得忘記僞裝，張開口叫了一聲“叽！”

蕭沅聞聲看去，發現是一隻毛色淡紅的圓潤小鳥，豆豆眼頗有靈性的看着自己。

抓了小撮靈米放在窗沿上，垂眸看着小鳥，道：“吃。”

欽珂沒有及時飛走，一方面是被吓到翅膀軟、腳軟飛不起來，一方面......靈米的香甜氣息和蘊含的能量比他在白茫茫的雪地裡、邦邦硬的臘梅樹和竹林裡找的蟲子多。

三兩下啄完米粒，勉強托着還有些軟的翅膀跌跌撞撞的飛去找少主。

做飯？

段望月一手撐着臉，一手輕戳欽珂毛茸茸的小胸脯，垂在身後的尾巴慢悠悠的晃着。

少主的力氣與其說是輕戳，不如說是摸，欽珂被摸得舒服，豆豆眼眯起，忍不住用翅膀按住少主的手指，帶着手指下移，給自己揉吃得有些撐的肚子。

舒服極了，正昏昏欲睡，模模糊糊的好像聽見少主問他，“師尊會做飯嗎？”

欽珂甩甩腦袋，努力回憶小廚房看見的一幕，覺得仙尊洗米的姿勢有些别扭，用翅膀按住少主的手，沉默一秒，老實道：“這個倒是不曾聽聞，隻不過屬下看仙尊洗米的動作...粥大抵是會煮的。”

畢竟煮粥那麼簡單，在少主面前說說仙尊的好話，就當還食物的恩了。

段望月不理會欽珂語氣裡的心虛，眉頭輕輕皺起，很快又放松，他在段府為了活下去什麼沒有吃過？

師尊煮的飯菜再怎麼難吃，他也會吃下去。

午飯是在小廚房的飯桌吃的，蕭沅把最後一道辣子雞端上飯桌後，随手捏了個紙鶴傳信給小龍崽，叫他來小廚房吃飯。

段望月在段府野蠻生長，能活下來全靠半妖的血脈撐着，跟别提和其他同族小孩上什麼族學，沒死都算他走運。

因此别說識文斷字，連話都斷的不太明白，好在蕭沅捏的紙鶴直接傳聲，不然段望月和欽珂兩隻五歲的崽，隻能面面相觑。

還沒靠近小廚房，段望月就聞到一股有些辛辣嗆鼻的味道，眉頭擔憂的皺起，而後踏着視死如歸的腳步進入小廚房。

蕭沅盛了兩碗晶瑩剔透的大米飯放在桌上，回頭就看見披着紅色鬥篷看着喜氣洋洋的小龍崽來了，讓他洗手準備吃飯。

段望月脫下鬥篷挂在一邊，乖乖在蕭沅備好的水盆裡洗手，擦幹手上的水漬後坐在凳子上準備吃飯。

小廚房的凳子和竹屋其他凳子一樣高，外表看上去也沒有什麼不同。

段望月坐上去後才發現這個凳子腿上，有一根橫在凳腿之間的竹子，每兩個凳腿間就有一根。

踩在橫着的那根竹子上，上凳子方便許多，即使坐上去了，腳也可以踩在竹子上，而不是懸空。

除了師尊，沒有人會注意到這一點。

他抿抿唇，覺得心軟乎乎的。

桌上的菜式一樣都沒有見過，但他依舊會說很好吃。

因為做飯，蕭沅的袖子用襻膊束着，屋外下着小雪也不覺得有多冷，“可吃得辣？”

辣？

這是什麼？

但這并不妨礙段望月點頭，他連嗖菜剩飯都吃得下，時不時還得和野狗搶食，怎麼連辣都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