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鳥啼從屋怪身後響起,無數小團火焰吐在想屋怪靠近的弟子手背上,疼痛瞬間讓弟子們回過神來,擡頭就看見散發着寒氣和血腥腐臭氣的大嘴,冷汗刷的一下把内衫浸濕,召回本命劍快速後退。
眼看就要到嘴的食物就這樣被弄走了,而且還是全部!屋怪很憤怒,勢必要抓到那隻站在自己身上,壞自己好事的鳥,奈何身子實在太過笨重,根本抓不到還沒有他手指甲蓋大的欽珂,氣得瘋狂捶地。
“吼——”
方才吃過一次虧的劍宗衆人很有先見之明的封閉聽覺,但這次,屋怪的吼叫并不是為了再次引誘食物。
“快看!那些人的眼睛睜開了!”
“還看什麼看啊!都掉下來了,還不上去打!”
龍大慶和周黎興沖沖舉着自己武器開始打架,段望月若有所思的從屋怪上收回視線,丢出最後一顆照明彈時又看向屋怪,而後才提劍沖進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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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柒咎搜救速度很快,不一會兒身後便挂了八個面色蒼白的凡人,注意到遠處的動靜、以及那些突然消散的黑影,便知曉城主府那邊怕是出事了。
或許是他面向那邊光亮嘶吼聲處太久,被好好護在結界裡的凡人狠狠打了個哆嗦,顫顫巍巍開口:“仙君,可不可以把我們送到城外,然後再去那邊?”
原本大家都沒有出聲,但有一個人提出在場所有人共同的述求後,張嘴發生的人便多了起來,全是要尚柒咎先把他們送出城外,确保自己安全後再去救其他人的發言。
時間緊急,這八個凡人帶過去也是累贅,還是把他們送出城外再去看看,那邊有小師弟在出不了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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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些東西這麼殺不死啊?!”
周黎和龍大慶背靠背站在一處,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同樣氣喘籲籲道:“沒有越殺越多就很好了。”
打了這麼久,大家都發現從屋怪身上掉下來的‘人’有些眼熟,不,甚至不能用眼熟來形容,因為這些‘人’他們都見過,就在度厄城。
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度厄城原本的百姓,而他們進度厄城時遇見的人是這些已經遇害人的仿品。
想通這一點後,就知道為什麼度厄城中沒有災厄,隻有幸福和快樂的原因
——人固有生老病死,人病了、死了,屋怪就凝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健康的人還回去。
沒有生老病死,不就隻有幸福和快樂了嗎?
而後,再悄無聲息的替換度厄城中原本的居民,屋怪沒有了食物來源,便會定期派手下外出,以金銀珠寶為誘餌誘惑新的食物進入,如此往複便鬧不出什麼水花。
這些‘人’仿佛不知道什麼是痛,也不怕火、不怕水,被打死了、被燒死了變成一抔灰燼而後又重新成型,開始進攻。
不知疲憊,也不知疲倦。
除了這些‘人’的攻擊,屋怪還時不時張嘴吼叫幹擾、伸出手臂五指張握試圖抓‘食物’
劍宗弟子即使體力再怎麼充沛,那些受不住一輪接着一輪的體力消耗,還得時刻提防着屋怪,丹田内靈力也将近枯竭。
三元抛出十枚冰針,十個歪嘴斜眼嗷嗷叫着喪屍似的的‘人’應聲倒地,五師兄還沒有來,但現在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這些小弟子怕是要折在這裡了。
都還年輕呢,不值當。
饒雪攔腰斬斷一個‘人’的腰,那‘人’倒在地上化為黃沙,黃沙湧動再次凝成人型,段望月看都沒看,饒雪往下一杵,還沒有成型的黃沙再次散落在地。
識海中不染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輕震嗡鳴。
他幾乎是立刻得出結論,師尊準備出手了。
都堅持到現在了,若是師尊出手,那這次曆練算是失敗,他已經能想到回到六峰之後,龍大慶和周黎結伴到六峰找自己的場景了。
還是結束曆練後,讓他倆回家去看看吧,自己和師尊也能落個安靜。
他大聲道:“諸位同門!我已經發現屋怪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