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望月對相依為命的理解十分簡單,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就他和師尊兩個人,哪怕是死也不要分開。
他眼裡盛滿了笑意,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偏執,段望月笑吟吟問:“師尊,你說對不對呀。”
彼時的蕭沅并不清楚乖乖小徒弟這句話背後的含義,他知曉徒弟是這本書、是這個世界的中心,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圍繞着他展開,又或者說是因為他才會存在。
身為龍傲天,段望月還有很長很長的征途要走,而那些途中,他也許會遇見困難,但總會因為各種際遇迎刃而解,也還會遇到志同道合的的友人結伴而行...
他會遇見很多,也會學習到很多,逐漸從一個青澀的少年成長為一個傲視天下的龍傲天,而那些漫長的蛻變曆程正是他這個師尊并不能陪着去的遠方。
不被徒弟殺師證道、片成骷髅架子,而後在六峰雕刻木頭,時不時去宗内逛逛恐吓恐吓小弟子,大概就是他今後漫長的餘生。
小孩子總是想一出是一出,所以說出來的話也當不得真。
哪怕是知道這些,蕭沅還是會說:“對。一直在一起。”
相依為命,是他從來就遙不可及的向往。
他知道這件事不會成為現實,但不會讓期盼着他說“對”的徒弟眼裡失去喜悅,那雙總是包含喜悅的眼睛被失望的陰霾覆蓋。
段望月并不知道師尊在這一刻想了些什麼,他隻知道自己在師尊這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整條人軟綿綿的靠在師尊手臂上蹭了蹭,大概是覺得蹭得有些不得勁,化成一條小龍落在成成堆疊的衣物中,
蕭沅也沒有想到小徒弟會突然大變活龍,一時間還以為龍族那捉摸不定的第二次蛻變期來了,結果低頭就瞧見層層疊疊的衣服中鼓起一個小包,‘小包’正在努力的蠕動想要拱出來。
仰頭看着對于此時的他高的有些過頭的書桌,瞪着一雙亮晶晶的豎瞳,仰頭在師尊掀着衣服的手上蹭了蹭,嘤嘤叫了幾聲,意思不要太明顯,蕭沅假裝沒看懂,等小徒弟再次蹭蹭手心還伸出短爪子指指桌子嘤嘤叫了幾聲後才‘恍然大悟’般知曉了他的意思,讓小徒弟爬到自己手心而後再從手心移到桌上。
段望月沒在冷冰冰還硬梆梆的桌面上盤多久,就換了一個自己喜歡的地方盤着,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他是一個絕對不會為難自己的主,舒舒服服的在師尊手腕上盤了一圈,眼眸微阖毛茸茸的尾巴尖也悠閑的來回晃悠,整條龍瞧着悠閑自在的不行。
自己身上全是師尊的味道,忍不住翻了個身,蹭開了寬大的袖口露出一條眼睛半閉,一瞧就是吸人吸嗨了的小龍出來。
舒坦呐。
蕭沅的視線不由得被那條在衣袖外來回晃悠的毛絨尾巴尖吸引,趁小徒弟不注意,被小龍盤着的手飛快摸了一把在眼前晃悠的龍尾巴尖,他從前就不是吸引小動物的體制,院裡那些流浪的貓狗見了他就跟見了什麼天敵似的,别說摸了瞧見他就溜得飛快。
指腹撚了撚,覺得手感好得不行,再加上小徒弟把尾巴看得緊不讓碰,蕭沅每每碰了一下就像是遇到不難搞的病人一樣舒坦,視線落在桌面的書上手卻預備着假裝不經意再摸一次龍尾巴。
段望月渾身一顫,隻覺得一股酥麻癢意從尾巴尖之間傳到頭頂,整條龍都狠狠打了一個顫,前爪抱住自己的尾巴舔了舔,瞧見師尊伸過來的手忍不住一口咬上去,他龍身小尚且還是一條幼龍,用的勁也不大堪堪在師尊的中指指腹上留下兩排清晰的牙印。
段望月:“……”
心虛的舔了舔,他師尊整個人都像是被倚雪梅的香氣浸染透了,連皮|肉乃至骨子裡都染上了依雪梅的香氣,段望月越舔越能舔出那點從皮|肉裡鑽出來的香氣。
蕭沅也沒阻止,支着下巴看着小龍在自己指腹上舔舔咬咬,隐約覺得有什麼不對,還沒等他抓到什麼端倪,指腹一疼那點在腦海裡飄着還沒有着落的想法便落在犄角旮旯。
蕭沅:“望月。”
努力抹除罪證的段望月頭都沒敢擡,嗚嗚嘤嘤叫了幾聲當作回答,最後還是被蕭沅捏着後頸提起來,才瞧見自己指腹上冒出來的丁點血珠,眉尾一揚看向做了壞事心虛的小徒弟,從鼻腔中哼出一個帶着笑意的嗯。
段望月心虛的不行,眼看着被自己舔得泛紅的指腹上又冒出一滴血珠,消滅自己犯罪證據般當着師尊的面把那滴血珠卷進自己嘴巴,在泛紅布滿細密咬痕的指腹上留下一道晶瑩的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