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闫林帆後,屋内落得一片清淨。意歡前前後後忙碌着伺候主子洗漱,闫姝尚未清閑,她正腦子裡盤算今日一天下來的收獲。
戚安安一事尤為重要,這是她暗中調查許久未果的要事,一朝突飛猛進,她卻沒能第一時間抓住機會。
素手煩躁地撓了撓頭,她放在桌面上的胳膊支手撐着腦袋,絞盡腦汁地回想那半邊臉的相似人都有誰,可她上輩子加上這輩子見過的男人屈指可數。
線索到這裡俨然已經斷開,任憑她苦思冥想再也找不到半點頭緒。這般下來,闫姝内心察覺還是按照先前的想法來更靠譜。
好在明日夫子仍舊休沐,她就有時間去找後門守門的侍衛詢問。宛若真如她試想那般,那便有了新的突破口。
思緒似亂麻纏繞,剪不斷,理還亂。好在随着逐步的抽絲剝繭,闫姝在此尋得一條新的路徑。
窗外的彎月,不知何時挂在枝頭上,月華如練,她就着月色怅然若失,感歎不知何時才能遠離戚安安。
那半年後的危機,是不是已經不會在發生了。闫姝不敢賭,至少在真正琢磨清楚戚安安目的之前,她不敢拿自己生命來做嘗試。
“啪嗒”。
突然,一顆小石子不知從什麼地方被人砸了進來,不偏不倚正砸在闫姝胳膊旁邊。
忽如其來地變故打斷她的思考,闫姝收回神遊天外的意識,饒有興緻地撚起那一小塊石頭。
後來,她想到什麼似的從椅子上直直起身,吓了正收拾屋子的意歡一激靈,“小姐,你怎麼了,大半夜的一驚一乍,差點吓壞奴婢。”
闫姝目光一直停留在窗外,杏眸裡滿是急切的神情,與此同時她手中做出個噤聲的動作。
意歡懂事的不再說話,隻顧自的收拾。反觀闫姝趴在窗口良久,努力地在皎潔明月下尋找着什麼。
時間如梭,不知何時刮來了一陣涼風,吹起青絲縷縷,衣袖翻飛,她頓感森然冷意,不住的裹緊衣袍。
想來那個人怕是不會再來了吧,她落寞地垂下眼眸,唇角抿出牽強的幅度來。
畢竟是她自己執意把人趕走的,但凡有個脾氣的人,受了一通氣,哪兒還會不長記性地熱臉貼冷屁股。
闫姝估摸着,方才那不過是個小意外,要等的人應該不會來了,她還真是自作自受。
想通這一切,闫姝歎着氣要把窗戶關上,免得夜間寒風四起,明早起來免不了要頭暈眼花。
“這就要回去了?看來你還是沒點長進!”一道突兀地低沉男音響起,手中要拉合的窗門卻絲毫未動。
闫姝倏地擡頭看去,不住地瞪直了眼睛,可未見其人,隻餘一隻修長如玉般白淨的手掌,正扒在窗門上。
“是你嗎?小暗衛?”闫姝迫不及待地反推了推門,推不動,那算了。
她心急如焚,雙手撐在窗台,自内向外翹出去半個身子,這才看看望清楚外面景象。
原不是她癡人說夢會錯了意,本就有人早早等在院子裡,隻不過如上次門後一樣,那人依然做了個燈下黑的小把戲,躲在窗戶外靜等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