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畔的戚安安聞言,當即羞憤地放開她的手臂,“王姐姐這般說,就是嫌我是個累贅呢,那你就去找旁的人吧,虧得我一早起來忙忙碌碌,不過是想着打扮好看些為你撐場面,既已如此,那你還不快去找别人!”
王婉兒也隻是為戚安安挽尊罷了,當時在西院戚安安拒絕的爽利,實在下了她的面子,現在舊事重提,她本欲揭過此事,這戚安安不知好歹還在耍小性子,令人失望至極。
她鎖起眉,眸子間厲色頓起,這将軍府可是她王婉兒的地盤,這戚安安當衆要給她甩臉色看,還真是不知所謂。
她面色難看至極,張口要說話間,被打斷個正着,“不過,安安知道王姐姐是個有口無心的,我就當你是在說玩笑話,下次可不許這麼說我了!”
闫姝就站定在原處,看着戚安安前後變化莫測,一颦一笑間牽動着王婉兒的喜怒哀樂,她當真以為戚安安惹怒了王婉兒時,她反轉間又能自顧自的圓回來,這會兒正和和美美挽着人家的手臂喜笑顔開。
妙,實在妙極了,這等深厚變臉功底,不去百戲班裡唱戲曲簡直是暴殄天物,浪費了她這與生俱來的天賦。
怪不得母親一直這般偏袒着表妹,如若有人天天拉着她撒嬌賣乖,誰看了不迷糊呢?
跟在兩人身後的闫姝默不作聲,再度對戚安安拿捏人心的計謀歎為觀止。
但變故就在此刻發生,且聽王婉兒問道:“安安,你今日這番打扮,真的是為了給我捧場嗎?”
前行的步伐被迫停下,闫姝捏着帕子借助擦汗的動作,觀察起戚安安的裝扮,而後在她頭上為數不多的钗子上留住目光。
表妹今日帶的珠钗,可是闫姝前些時候為救一換,而故意賠給她的那幾隻。
“自然是呀,我還特意穿了姐姐以往喜歡的顔色衣物,你瞧瞧,我穿上難道不好看?”戚安安淡笑盈盈。
“那為何沒佩戴我送給你的簪子?”王婉兒質疑出聲。
戚安安下意識的去摸發簪,沉默不語,未直面回答王婉兒的問題。
為什麼不戴?當然是因為那些東西俗不可耐,怎配的上她這幅花容月貌。
這王婉兒,還當真以為自己是為她而來的呢,可笑,要不是為了見到太子殿下一面,自己才不會踏入這個令人作嘔的地方。
戚安安的心思千回百轉,自那日聽見文菱和闫姝的談話,她這才知,她的太子殿下真要和王家嫡長女定親了。
先前她也因此和太子哭訴過,那人告訴她,他不過是在與王家逢場作戲,本不做數,可現下又是怎麼樣的結果呢?
顯然她是被騙了,今日她隻想借此機會,到王家碰碰運氣,如真遇見太子,她得讨要個說法才行!
戚安安望向王婉兒的目光苦澀不解,“姐姐怎麼能這麼想我呢,我若不為你,我還能為誰這麼精心打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