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需回頭看她,道:“那你的名字也挺符合你這個人的。彌真,彰顯真相,很适合作為新聞記者的名字。”
“哈哈,那是,我表裡如一,人如其名。”章彌真非常厚臉皮地自誇道。
正插科打诨,走廊那一頭傳來了呼喚聲:
“喂~~在這裡。”
是劉雪瑩在招手呼喚她們。
二人于是過去,進入了走廊盡頭的一間辦公室,劉雪瑩、李之枚已經在這裡張開了兩張折疊桌,布置了折疊椅,拉了電源線,足夠秦梓需和章彌真移動辦公了。
“還缺什麼,我們倆來添置。”李之枚手裡拿着抹布,問道。
“沒事,足夠了,謝謝你們。”秦梓需道。
“秦老師,您别客氣,以後您就是咱們的領導了!”劉雪瑩笑道。
章彌真内心嗤了一聲,心道:老娘才不聽她領導呢。
李之枚看向章彌真,問道:“章記者,您還需要點什麼?千萬别和我們客氣。”
“别,李法醫,您叫我小章就好,叫章記者怪生分的。”章彌真忙道。
“那我喊您真姐,您特别有大姐大的範兒。”劉雪瑩也插嘴進來道。
秦梓需看着她們三人聊開了,互相熟悉、确認稱呼,她有點插不上話,默默地走到折疊桌邊,放下自己的包。她一個上午都沒有喝水休息,這會兒感到又渴又累,從包裡取出礦泉水來,灌了幾口。
“秦老師!您愛喝茶嗎?我這兒有大紅袍和生普,您想喝哪個?”劉雪瑩見她喝水,忙出聲道。
“啊,我……”秦梓需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選擇。
“嗨,啥茶都行,先泡上再說。”李之枚催促道。
劉雪瑩趕緊去準備大壺,李之枚又拉了兩張椅子,和章彌真一起圍着秦梓需坐下。
“秦老師,咱們下面該怎麼查?”李之枚就像學校裡最乖最積極的學生似的,盯着秦梓需真誠發問。
秦梓需環視了整個辦公室,不答反問:“這裡是你們倆的辦公室?”
“不是的,這裡是痕檢的辦公室,小雪和另外三位痕檢員共用。我的辦公室在法醫室那裡。”李之枚解釋道。
“另外三位痕檢員呢?”秦梓需奇怪問。
“讓他們暫時搬走了,反正痕檢員平時工作不是在出現場,就是在實驗室,到辦公室裡的時間不多。”李之枚道。
劉雪瑩将泡好的茶端了過來,先給秦梓需沏了一杯,又給章彌真沏了一杯,最後才捧着她自己的茶杯,圍坐下來。
秦梓需心想,劉總點這兩位給她打輔助,應該是有他的道理的。她想了解一下兩人的能力、性格如何,然後再判斷該如何與她們合作。
秦梓需問李之枚:“李法醫,你對植物學的了解有多少?”
“法醫植物學嗎?這是我的專長。”李之枚非常自信地回道。
秦梓需恍然大悟,劉總點兵果然有他的道理。
她看了一下表,道:“這會兒快中午了,等一會兒吃完午飯,我希望你就開始着手做生物檢材和花粉的檢測。當年曾經從包上提取到一種花粉,但礙于技術條件,無法判斷植物類型和分布地區,你的任務就是搞明白這一點。還有就是,盡可能在那頭顱上找到更多的線索,這非常重要,在锶同位素的檢測結果沒出來之前,你的工作是重中之重,決定我們能否找到案發地點。”
李之枚嚴肅點頭:“頭顱在屍庫裡保存,花粉應該在痕檢物證庫裡,我下午就帶花粉去屍庫一趟。”
“那我呢?”劉雪瑩迫不及待地問。
“籃球包就交給你了,你重新做一下這個包的化驗,我想知道這個包上除了花粉,還留下了哪些痕迹,我需要找到可以與花粉進行交叉比對的線索。”秦梓需問。
“好的。”
“我希望你吹毛求疵,去找非常細小的線索,什麼樣的都行,力求突破前人的發現,但凡有新東西,一定事無巨細全部記下來。”秦梓需道。
“那您找對人了,小雪做事就是精益求精,心細如塵,吹毛求疵,但動作太慢了,經常被人嫌棄。”李之枚笑道。
“哎呀枚姐!”劉雪瑩被揭短,一時害臊,阻止李之枚繼續說。
“慢點沒事,我要的就是精益求精。這個案子能否突破,全看你們倆手頭上的工作能不能有新發現了。”秦梓需笑道。
“那我倆呢?我倆幹啥?”章彌真問。
“下午我跟你走,你想怎麼查陳老師,我聽你的,給你打下手。”秦梓需捧起茶杯,吹了吹,抿了一小口。普洱很香,口舌生津。
“哦。”秦梓需突然捧了章彌真一下,讓章彌真有些不大适應。她其實也沒想好該怎麼查陳老師,在同學群裡直接問肯定不大好,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得回一趟母校找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