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黎期就從房間裡面出來了,随手把煙盒放在桌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今天火氣怎麼這麼大?”
黎妄的眼角視線刮到他鎖骨上的吻痕,陰陽怪氣道:“可不火氣大嗎?哪能像你們一樣天天有時間和精力在這裡發洩火氣呀?”
黎期啧了一聲,走進來給他腦袋上來了一下:“說話注意點,别逼我扇你。”
長兄如父,自從父親走了之後黎期就扮演着父親的角色把黎妄拉扯到現在,在兄長面前,弟弟現在是敢怒不敢言。
沒一會兒席月安也從房間裡出來了,穿着黎期的襯衫,但因為兩人體型不相符,襯衫下擺幾乎蓋到了他的大腿上,底下兩條白晃晃的筆直長腿,在他抱住黎期後腰的時候也跟着把一條腿盤了上去,蹭着黎期的膝蓋:“期期......”他明顯還是一副沒睡醒的疲倦樣子,脖子上的吻痕跟拔罐一樣,密密麻麻跟着咬痕一起遍布前後,這麼一對比黎期鎖骨前那兩個吻痕就顯得含蓄許多。
看着黎期低着頭去捏他的大腿,又看席月安困頓着毫無知覺的模樣,黎妄腦子裡閃過四個字:長嫂如母......
母個屁啊!這對在他面前就可以毫無顧忌膠着在一起的狗男男!
黎妄想摔鍋,頓時飯也不做了,他轉身就回房間去收拾書包,準備等下就回學校。
席月安頓時醒了,伸手去攔他,伸出來的小臂上還有個牙印:“等等,小妄,你哥今天在酒樓訂了座,中午我們出去吃頓飯,不要急着收拾,吃完飯後我們再送你去學校。”
黎妄瞪着他們兩個,黎期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抽着煙,看戲一樣,根本不會關心他答不答應,反而是席月安朝他露出略顯讨好的笑來,哄道:“小妄呀,你在學校也這麼辛苦了,你看你都瘦了好多,趁着放假就跟你哥出去吃點好的昂,不用自己在家做那麼麻煩。”
黎妄:“哼。”
這是勉強答應了。
席月安推推他的肩膀:“那就把書包放下,先去換身衣服來,等下我們就出門了。”
目送黎妄進了房間,黎期捏捏席月安的屁股,又把他轉過來坐自己腿上,叼着煙道:“你管他做什麼,他就那狗脾氣,晾一會兒就老實了。”
席月安指間夾走他唇邊的煙,放自己嘴裡深深吸一口:“好歹是你弟弟,口是心非也蠻可愛的。”
黎期笑出來,胸腔微微震動,兩人又就着這個姿勢交換了一個綿長的深吻,席月安吻技高超,眼裡像是有把小勾子,讓黎期在以往情人身上曆練出的那些技巧都在他身上用不出來,隻好使出作弊是手段用力按揉席月安腰側的敏感處。
席月安微微喘息,雙眼迷蒙,兩個男人差點又在客廳裡面擦丨槍丨走火,最後是黎妄實在受不了把書包重重放在茶幾上發出一聲巨響,打斷兩個不知羞的連體嬰,怒道:“行了吧你們,還去不去了?!”
席月安從黎期身上下來,伸着懶腰去換衣服。
黎期開車,三個人坐在車子裡從地下車庫轉出來,視線從暗到明,席月安坐在副駕駛,開到一半時忽然說:“期期,我想喝酸奶。”
黎期沒吱聲,他戴着眼鏡,目視前方,好像沒聽到似的。
又開了十來分鐘,車輛停在路邊,黎期下了車:“坐好,别亂動,我去給你買酸奶。”
原本有些失落的席月安立即笑開:“謝謝親愛的。”
黎妄看他哥穿得人模狗樣的那股風騷勁兒,暗暗翻了個白眼。
人走開不久就回來了,手裡提着一提酸奶,黎期進車把酸奶遞給席月安,囑咐道:“少喝點兒,喝多了你胃不舒服。”
席月安像個熱戀中的十八歲少女:“嗯。”
黎妄:“......”
黎妄好想跳車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是非之地。
好不容易捱到了酒樓,黎妄跟着他們兩個屁股後面進去,左拐右拐的進了包間,還沒上菜的時候黎期就踱步到窗邊打電話了,用英文跟對面在商量什麼采購報價相關的事宜,時不時蹦出來的專業詞彙黎妄也聽不懂,他不着痕迹的瞥了席月安一眼,對方安安靜靜的坐在位子上,像一尊會聽話的精美雕像。
察覺到黎妄的視線,席月安側過臉,他留着半長的頭發,過長的部分編成一條辮子繞到左肩垂下,很像網絡上玩過的一個叫“太太側馬尾”的梗,看起來就像是會早早領盒飯的樣子。
可他光是坐在那兒什麼都不做,卻依舊漂亮得要命。
兩人的視線對上了一瞬,席月安溫鈍的沖他笑了笑,黎妄卻率先挪開,皺皺眉。
他有點理解黎期為什麼會帶這個人回來了,隻花了三千塊,就換席月安對他死心塌地。
黎期慣會玩弄人心。
他實在是等不及,也想早點看看他哥到底什麼時候會對這個新嫂子膩味。
反正不會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