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妄目光譴責的看着他,臉上都是不贊同的神色,把外賣盒挑開,露出裡面油膩的飯菜:“你怎麼把自己照顧成這個樣子?黎期和你分手的時候明明給了你一大筆錢。”
“那個啊,”席月安面色如常:“早就花完了,我身上已經沒錢了。”
黎妄不知道該說他什麼,臭着臉道:“你真是......鑰匙給我。”
席月安不明所以。
黎妄兇巴巴:“快給我!”
拿到鑰匙後黎妄把帽子和口罩揣起來,捋了捋自己一頭短發,扭頭出去了。
等了大概八九分鐘,席月安拆開一次性筷子正打算吃自己打包回來的飯菜,然後看見消失的黎妄從門外大步跨進來,一口氣爬六層樓梯都不帶喘的:“别吃那個!我給你做。”
他手裡提着好幾袋蔬菜,看起來應該是去樓下小超市快速掃蕩了一圈。黎妄捋起袖子進了小廚房,裡面的鍋碗瓢盆都落了灰,沒什麼使用痕迹,他先把鍋給刷了,油鹽味精什麼的都是自己剛剛買的,猛火快速炒了兩個小菜,和打包回來的小米粥一起端到席月安面前,然後把桌上那份油膩的打包盒飯菜給扔進了垃圾桶裡。
席月安愣了有一會兒,被他催促着把筷子塞進自己手裡:“快吃。”說完黎妄就長手長腳的坐在他身側,兩隻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在席月安低頭吃飯的時候,黎妄忽然說:“你還跟那些人有聯系,對不對?”
那些人指的是席月安在會所裡的舊客,他沒什麼生活技能,也沒有學曆,更找不到什麼好的工作,能養活自己的也就這個了。
席月安勾唇笑了笑:“你看到那輛車了?”
黎妄沉默。
“那個蕭總高調得很,來這種地方也要開那種車,都不怕被人認出來。”
黎妄說:“你送他下樓,他在樓梯口吻你。”
席月安用開玩笑的口吻說:“一個吻兩百塊,他一個月來一次,一次就夠我一個月的生活費,但我的客人有不少,”他聳肩:“你明白的,我就是這種婊字貨色。”
黎妄不搭話,隻是疊起兩條腿,仍舊直勾勾的看着他。
席月安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隻好繼續吃,吃了又一會兒,黎妄忽然說:“可以了,别吃了,你的胃受不了這麼多。”
席月安挑挑眉,放下筷子安然往後一躺:“行啊,”他誇贊道:“你手藝不錯。”
見黎妄起身給他收拾桌面,席月安若有所思,又道:“弟弟,你是專程過來給我做保姆的?”
黎妄背影一頓,似笑非笑的回頭:“那難道我還能跟你叙什麼舊?是跟你聊要砸錢送别墅包養你的劉總,還是聊要送車送表送古董的王總?”
席月安也不惱,反而一下子樂了:“你記得這麼清楚啊,一字不落的,”他挑眉看向站着的黎妄:“怎麼忽然想到來找我?”
黎妄心想:我找了你四年,你一察覺有人跟着你就不停換住處,我怎麼可能給你跑了。
“我在這邊工作。”
見對方沒有反應,黎妄又說:“你不用怕我纏着你,我給你一筆錢,你陪我三個月,等我膩味了自然會像我哥一樣放你離開。”
“三個月?”
黎妄面不改色的說:“三個月,足夠了。”
席月安笑了一下,說:“你真的确定嗎?”
“我确定,但我有個要求,你得和我同居。”黎妄聲音沉沉。
見席月安還在沉思,他把兜裡的銀行卡拿出來放在席月安面前,說了一個數字。
席月安有些驚訝:“弟弟,随身攜帶一筆巨款啊,這是你家裡的還是你哥給的?”
黎妄别過臉:“我自己的。”
席月安更驚訝了:“你做什麼的,哪裡來這麼多錢。”
“主業做硬件。”但具體是什麼他沒說,上學期間他擠壓一切空餘時間用來打工賺錢,副業炒過股買過基金,也小賺了一些,不得不說他該感謝自己有這方面的天賦,不然早就連底褲都敗光了。
席月安指間夾着銀行卡,笑吟吟的說:“既然你都已經給出這麼多誠意了,那我再拒絕的話未免有些不識好歹。”
“那麼,弟弟,你想怎麼安排?”
黎妄環顧了四周,說:“就住這裡吧,我搬過來和你一起。”
席月安仍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樣:“好呀,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