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伊地知潔高的說法,因為她沒有加入特殊部門,所以不能報銷她默默超度亡魂所産生的費用,但是咒術高專也願意為她提供任何力所能及的幫助。
比如到了東京,可以免費到咒術高專吃住。
幸村精市點了點頭,“嗯,你打算回橫濱的時候給我發個信息,如果能一起回去的話,就做個伴兒吧。”
櫻田明雪比了個OK。
二十五分鐘就在兩人的閑聊中倏忽而過。
下車的時候,櫻田明雪都不知道時間究竟是怎麼過的,感覺比以往快多了。
幸村精市也有同感,但是看到櫻田明雪隻顧歎息時間飛快,卻沒有注意到四周掃過來的驚豔目光時,不由微微笑了笑。
櫻田現在的社恐比以往真的改善了許多呢。
……
幾經換乘,櫻田明雪終于來到野寺先生生前所創辦的公司。
公司在東京金額和商業中心的中央區,櫻田明雪穿過巨大的旋轉門,在野寺先生指引下乘坐電梯來到了其公司所在的樓層。
原來這裡有半棟樓都屬于野寺先生的公司,但經過兩個兒女的經營,現在已經隻剩下一層了。
看着野寺先生不勝唏噓的模樣,櫻田明雪心裡卻沒有什麼波動。
畢竟人家最窮的時候,也還有大廈的一層樓呢。
不過野寺先生的公司是真的落魄了,她竟然暢通無阻地走到了野寺先生律師的辦公室裡。
要知道以前起碼得過保安和秘書兩道關口呢。
野寺先生的律師跟野寺先生的年齡差不多大,聽說兩人是一起創業的好朋友,大部分公司元老看出野寺先生的兩個兒女并非幹經營的料子,早早地套現走人了,隻有律師出于對野寺先生的情意依然留了下來,努力維持着公司的運轉。
即便是周末,他也勤勤懇懇為公司殚精竭慮着。
律師看到門口站了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時,一時懷疑她是公司員工家的孩子。
公司雖然為了減少運營開支沒有雇傭保安,但是進出公司的玻璃門處是裝了電子鎖的,需要密碼才能進來。
周末竟然還有員工像他一樣在加班嗎?
看來不是所有人都在另謀出路,還是有人心系公司的……
正當律師想要問出誰家的孩子,覺得無論如何也要給其父母加工資時,卻見小姑娘直接朝他走了過來。
櫻田明雪自然不會說她是來送野寺先生遺囑的,那樣律師肯定連看都不看遺囑,直接撥打報警電話或者精神病院的電話。
所以她要把遺囑放到律師的面前。
随着小姑娘的靠近,小姑娘的樣貌也越發清晰,律師不禁感歎真是個漂亮的小姑娘啊。
這些年公司因經營不善,走了許多員工,從原來鼎盛時期的一百多個,到現在隻有十來個了。
因此他現在已經能熟識全部的員工了,甚至連他們的配偶都認識了。
這孩子的長相似乎跟員工們對不上号啊。
正當律師懷疑櫻田明雪中了基因彩票時,櫻田明雪卻已經走到了他的辦公桌前,将手中的一張紙遞給了他。
生得好看确實容易降低人的防備之心。
一般人遇到陌生人直闖辦公室然後不由分說放一張紙到你桌子的行為,肯定是沒心思看内容的。
但是櫻田明雪太好看了,律師覺得漂亮小姑娘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人家不過是利用周末勤工儉學,發發傳單、搞搞推銷罷了。
就是方式稍欠委婉。
不過孩子還小,多鍛煉一下,舉止就不會如此突兀而僵硬了。
看出了櫻田明雪強勢動作之下的緊張,律師也隻是包容地笑了笑,還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鏡,看起了白紙上的内容。
喲,竟然還是手寫的。
這不禁讓他想起了當年跟野寺創業初期租不起打印機,隻得用手寫傳單的日子。
律師一邊懷念着和好友創業的日子,一邊認真地看向了手中白紙的内容。
隻是在看清第一個字的時候,他猛然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櫻田明雪。
這個字,特别是末尾的簽名,他看了幾十年了,絕不會認錯,這就是老友的筆迹啊。
律師扶着老花鏡,仔細詳端着櫻田明雪,然後又忍不住搖了搖頭。
自家老友生不出這麼齊整的孩子。
“小姑娘,你是從哪裡得來的。”律師死死地盯着櫻田明雪的臉,似乎不肯錯過她任何一個細微表情。
櫻田明雪對别人視線敏感的情況雖然改善了許多,可那也是人家不刻意專注盯着她的情況。
她在警察署做筆錄的時候,警察都特意不跟她對視。
像律師這種極度認真的注視,導緻她的社恐再次犯了。
手心開始不由自主地冒汗,到嘴的解釋也說不出口了。
一旁的野寺捏了把不存在的汗,他知道櫻田社恐的毛病。
要不是因為想安靜地當個社恐,她根本就不會淌這趟渾水。
看到櫻田明雪緊張到臉色發白的模樣,律師心下頓感後悔。
他怎麼能用如此嚴厲的語氣跟小姑娘說話呢。
小姑娘又沒有壞心眼,遺囑上雖然付給小姑娘100萬日元的遺囑保存費,但是相比将整個公司,也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律師打電話叫來了老友的兒女,這兩兄妹雖然無能,但為了争奪到公司的主導權,因此一個比一個努力,哪怕是周末也在公司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