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下人們立馬心有餘悸的散開。
“在你眼裡,他們生來低賤,也沒有權利為自己争取一個好前程。可是師兄,若你是他們,你又作何感想。”
“阿甯!我不是那個意思。”
江時甯沒有再多說,王侯将相甯有種乎的話,不是他們能懂的。
她把沈墨颠帶回了自己院子,找了最好的外傷藥,一點點擦拭他身上的血迹,可不論怎樣都擦不幹淨,讓人有點沮喪。
“為了救他,小姐連自己的名聲都不要了。”清秋在一旁打抱不平。
江時甯聞言笑了。
“無所謂。”
清秋悶悶不樂地把藥瓶遞過去,“小姐就是心地太善良啦,可他們還總說你欺負二小姐,根本就沒有的事。”
“好啦,你去給我弄點吃的。”把人打發走後,江時甯才拿起針頭。
镯子突然亮起。
有了系統的協助,外界風風雨雨,都逃不過她的耳目。
她深吸一口氣,長針在沈墨颠的皮膚上一點點刺穿、縫合,輕車熟路地縫好一處傷口。
希望不會惡化……她心裡默默祈禱。
【和宿主想的一樣,邱書亦回去告狀了,但起了反效果。】
【現在外界已經亂成一鍋粥。】
寒山獨大,是靠着剝奪修煉資源得來的。平時盛産材料的地界,例如一些天然的配藥草木,或是鑄劍鐵礦,幾乎都讓寒山搶占完了。
可其他世家也是要發展的,不僅得腆着臉求寒山高擡貴手,放點資源給他們,還要隔三差五送點禮給人家。
衆人對此敢怒不敢言。平日裡阿谀奉承着,現在出了事,他們也是第一個想把寒山踩在腳下的人。
這也是為什麼邱書亦回去把事情鬧大後,非但沒有人來讨伐她,反而還一幫人拍手叫好。
“樹大招風,傳得越開,反而越不利于他們。”
【邱書亦回去還受了重罰,三個月都下不了床。】
江時甯霎那間開心起來,“可不止,我那道引雷咒,他們不調養個一兩年,修為是很難漲回來的。”
【還有楚天君想見宿主。】
她的笑容戛然而止。
一切禍端都是出自楚天君,她對此人的印象也變得非常不好。
“不見。”
【可是宿主……】系統支支吾吾,說出一句讓她差點暴走的話。
【有個資源袋正好就落在了寒山,楚天君所居住的宮殿裡,對宿主完成任務有幫助。】
說完系統都怕自己挨打。
江時甯忍無可忍:“這破系統什麼時候能完善好功能啊啊啊!不多給我一點補償說不過去吧!”
【宿主放心,這次的補償非常給力,嘿嘿,那可是武庫最新改良出來的,非常适合在這裡使用。】
沈墨颠睜開眼,跟巴掌長的針對上了,他以為是新的酷刑。
“你忍着點啊,傷口不縫起來的話永遠都好不了。”江時甯連聲音都放輕,低下頭咬斷了縫合線。
發絲掃過沈墨颠的肩膀,他要爬起來時被一雙帶有溫度的手緩緩摁下。
少女劈頭蓋臉就罵過來。
“說了别亂動,你想失血過多而死嗎!”
“那不是正好如你所願。”
好久都沒睡在柔軟的鵝絨墊上了,沈墨颠有氣無力的,好像下一秒就要駕鶴西去。他反複睜眼閉眼,才确認自己剛才聽到的話。
他聽到江時甯說,他的命,她在乎。
失神的空隙,少女柔軟的指腹剜着膏藥,在他肩膀上塗抹,一邊輕聲細語,婉婉道來。
“是我沒有安排好,讓你白白挨了那麼久的罰。”她輕輕吹氣,眼中滿是歉意,“從今往後,府裡再也不會有人敢動你。”
“為什麼。”
珠钗伴着輕盈的碰撞聲,江時甯困惑地擡眼:“什麼?”
“為什麼不殺了我。”
冷淡的語調讓氣氛陷入冰點。
她所做的一切在沈墨颠看來,隻不過是變着花樣羞辱。讓他在衆人面前喪失尊嚴,然後轉頭給顆糖安撫。
因為這樣的手段,沈墨颠不是第一次知道。他根本不會信任她。
“我知道我現在做的事情很奇怪……以前的事,說一萬次抱歉都沒用。”
“但是沒關系,時間還很長,我會讓你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