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甯托着腮幫子打量,“天君不愧是有名的美男子,外面那些凡夫俗子,根本沒辦法跟你比。”
話有幾分真,隻有她自己知道。想起方才池中的男色,江時甯隻覺得眼前的景象索然無味,不能相提并論。
楚曜掌心裡托着的一枚藍色靈石,緩緩飛到了眼前。
她認得出來是冰礦裡的靈晶。
“這你母親留下的,你可知曉?”
“開門見山吧,我不喜歡彎彎繞繞。”她趕劇情呢!
楚曜看她不僅不膽小,還膽色過人。
“我要最好的靈藥,要能有助修煉的,還要很多可以祛傷疤的膏藥。”
楚曜點頭,并不追問她要這些東西去幹什麼。他所要的隻有那些冰礦靈晶,寒山已經整整十年沒有出過上等神兵了,祖輩們扛着九洲第一的大旗,絕對不能在他手裡掉了。
“還有,賀氏要是對我不利,你們就得出手幫忙。”江時甯眨了眨眼,“能做到吧?天君。”相當于給自己找了個強大的後盾。
楚曜微微颔首,寒山背地裡早就幫過江時甯多回。她是長輩們的故人之子,本就受重視。她也與傳言中的隻有一分像,就是那一分眦睚必報。
楚曜也有一個格外的要求。
“除了提供冰礦地址之外,你還要做我徒弟。”
江時甯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眼前男人。她自認為剛才那些話已經挺過分了,怎麼還要收她做徒弟?
“寒山喜歡殺伐果斷的人。”楚曜語氣頓了頓,像是誇她,“你很适合。”
江時甯緩緩靠在軟墊上,對天君的印象不咋地,她不喜歡。如果真要找個讨厭的理由,那應該是因為楚曜長得還沒有沈墨颠一半好看。
怎麼就評為九洲第一美男了?水分很大嘛。
收她當徒弟,不過是因為想壯大符修一脈,純純讓她當工具人。
“可我已經有師父了。他很厲害,劍術很好,什麼都會,簡直是舉世無雙。”她看向楚曜,說話留了點餘地,“不過作為報答,我會給一些修習符道的辦法,解了寒山的燃眉之急。”
楚曜沒有強求,注意力忽然放在她發上的步搖。為何有一縷邪氣纏繞?
“莫要走了旁門左道,否則下場會很慘。”楚曜提醒她,竟引不出她步搖裡那縷邪氣。
這可就怪了。
江時甯沒有放在心上,“許是在舞秋山被什麼邪祟纏上,殘留下來的。”
一枚鑲嵌靈石的戒指出現在前。
“寒山所鑄的驅邪戒,戴上它對你有異。”
江時甯戴在了左手食指上,藍盈盈的靈石散發一陣陣幽光。
“多謝。我與天君各取所需,合作愉快。”
江時甯重新出現時,底下的人比剛才多了一倍不止,齊刷刷看着她。有好奇的,探究的,憤怒的,還有……擔憂的。
邱書亦怕她被天君一掌拍碎天靈蓋。見她安然無恙出來,手裡還戴着天君親手鑄造的戒指時,心底五味雜陳。
其他人也關注到了她的不同。
邱書亦:“你沒對天君做什麼吧!”
除了大不敬之外,沒有别的。
聽完以後,邱書亦反而松了口氣。隻要不是幹别的,就行。
江時甯伸了個懶腰跨出門檻,懶洋洋的樣子,與周圍行坐端正的弟子形成鮮明對比。
“别纏着我了邱公子,我怕你們天君看見不高興。”
邱書亦咬牙切齒,知道她不要臉,沒想到她現在說話也這麼輕浮。
“……不要臉。”憋了很久也才罵出這麼一句,邱書亦帶着剩下的弟子離開,讓她先回客舍休息。
拐角處,江時甯突然撞到了人。
“看來天君很喜歡大小姐。”是熟悉的語調。
“沒有的事,剛才大殿裡差點吵起來。”
方才殿内的每一句話,都無比清晰地落在沈墨颠耳中,他漠着神色看江時甯的手指。
想必是天君送的,才如此寶貝。他把提前雕刻好的花簪藏深進袖口裡,這是剛才無聊的時候随便雕刻的,還綴了些有靈力的寶石上去。可跟楚天君送出的戒指相比,這支花簪怎麼看都灰撲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