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甯沒想到剛要溜進寝殿時,就差點被一道白光打傷。
“鬼鬼祟祟的作甚?”
見到是她,楚曜好像不是很意外。
“雪山之巅高達數千米,你如何上來的?”他已經探過江時甯的老底,她并沒有那麼高的修為。
江時甯幹脆大大方方地走進來。
“兵庫裡得來的高階符篆,來這不難。”現在扯謊,張口就來。江時甯端坐下來,目光霎時落在楚曜的腰。
……
為何物資囊好死不死,總被這些人佩戴着,這樣她得怎麼拿?還不如舞秋山殺妖獸來得麻溜。
好在除了他們命理司的人,其他人是看不出物資囊的異樣。
“你身邊那個男人,聽說是從黑市買的奴隸。”楚曜漫不經心地敲打她,“他身上探不出虛實,怕不是善類。”言外之意,遠離最好。
江時甯放下茶盅,“他不壞。”她心想,那麼好看的一張臉,壞點就壞點吧。
楚曜冷笑不已,“你身上那一縷邪氣,就是來自于他。”
“邪氣也能為人所用。”江時甯不卑不亢的反駁,“若心生邪氣,比墜魔可怕一萬倍。”
楚曜臉色冷肅,若她是寒山弟子,今日肯定要挨一百闆子。
“此等思想,誰教你的?”
江時甯铮铮擡眸,“難道不是嗎?賀氏自稱名門之宗,可他們幹的事,天君難道不知道?強占凡人良田用以修煉,豪奪散修辛苦得來的神兵為自己所用。他們所做的事,難道不比邪修更可恨?”
“這些事所有人都知道,可沒有人站出來說。”江時甯帶着點嘲諷,“天君這樣的身份都不敢輕易指責他們,何況他人。現在幹嘛怪罪一個連你自己都不了解的人是邪修?”
沈墨颠為她烤火取暖,背她下山,即便受那麼多傷痛,也不曾對她下過死手。怎麼就變成楚曜口中的不正之徒了?
她好氣哦。
楚曜沒有因為她的話生氣,反而有些欣慰,證明她沒有被這世道所沾污。
年少時誰不曾豪言壯志,可哪有這麼簡單。寒山最好的資源都用在了他一人身上,今時今日,他不能隻想着自己一個人的榮耀了。
賀氏雖跋扈,可他們手裡有寒山所需要的鍛造材料。有些事情隻要不鬧得太過,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江時甯默默起身,目光自上而下,從沒把眼前的人當做什麼天君。
救不了世間疾苦,都是狗屁。
江時甯走到門口又退了回來,露出狗腿的笑容,“那個,佩囊能不能給我?”變臉如翻書。
楚曜摘下佩囊,方才她一直盯着此物看,應該就是它了。
“你要它何用?”
“……我不是暗戀天君嗎,就想着留天君一樣貼身,好解相思之苦。”死系統安排的破掉落!
楚曜不在乎她拿去幹什麼,不自然地撇眼神,話還是一樣的強硬:“日後出了錯,寒山照樣對你不留情。”
“另外,你的靈根哪去了。”楚曜早就察覺出她體内的異樣。
“被偷了。”
楚曜微微皺眉,“如此也簡單,外院弟子應該有與你匹配的靈根。”
江時甯從話裡察覺出什麼,露出非常難看的表情。這位天君是要把人的天根噶出來,填到她身體裡面。
“這樣有助于你修煉。”
江時甯眉頭擰得死緊,“那被挖走靈根的人呢?”
“寒山會供養他一輩子。”
“……我不需要。”一幫神經NPC!
江時甯拿到佩囊後就馬不停蹄的離開,直到離那座大殿很遠,她才停下來大口大口喘氣。
她跌坐下來,靠着柱子緊閉雙目。這個世界不用經常殺怪,可這些人,比怪物還可怕。楚曜怎麼能把挖靈根這件事說得輕而易舉?
【信息更新:賀氏已經把宿主視為死敵。】
她差點沒把賀閑揍報廢,對成為公敵這件事江時甯很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