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别一樣,冷浸溪今晚同樣也回了冷家老宅,這座宅邸是姥姥姥爺為了母親專門修建的,可惜……
一想到目前的家裡被冷修明和冷習占着,冷浸溪便蹙起了眉。
冷浸溪走進院中,她的一手拿着那束豔麗的玫瑰,紅色長裙與玫瑰分不清到底是誰更豔麗,襯得她在風中的身影給更加瘦削白皙。
推開門,她便看到了坐在客廳的冷修明,他似乎還在因為中午林清斯輕視他的事情憤怒,和冷習坐在兩邊飲着茶,見到冷浸溪不言一語地掠過他們就要上樓,放下茶盞。
“這花,是林别給你的?”
他不說還好,一說冷浸溪就想起今日中午的事情,臉色也不由地冷了下來。
“是林别的。”
冷修明嘴角勾了勾,語重心長道:“不錯,她既然記得要送花,明日在婚宴上便不會再像上次那樣,林别這孩子,也不壞,你們結婚後可要事事都依着她。”
冷浸溪眉頭皺得更甚,林别就算再爛,還輪不到冷修明對她評頭論足。
但她最終隻是深吸一口氣,深埋于心底深處的厭惡已經讓她不想再和這兩人争論什麼,正欲轉身上樓,便聽冷修明又道。
“對了浸溪,你和林别訂婚之後,你回冷家的次數也就少了,小習他剛進公司不久,正是缺支持的時候,你那份股份就先給你弟弟應急吧。”冷修明開口,語氣沒有一點的心虛,将自己摘了個幹幹淨淨。
冷浸溪腳步猝然頓住,将股份給冷習應急?
這是母親去世之前留給她的遺物,将自己在冷家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一分為二給冷浸溪和冷問夏,冷修明居然這麼着急就要她的股份。
還真是一刻都等不了。
冷浸溪氣笑了,語氣陡然變得冰冷:“這是母親留給我的遺産,父親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她早就對這個所謂的父親厭惡至極,隻是沒想到這個人還能再一次刷新她的惡心。
遮羞布被冷浸溪這麼決絕地掀開,冷修明頓時皺起眉,吹胡子瞪眼的,他欲開口怒喝,就被一旁的冷習攔住。
“大姐你這是什麼話,爸說的有問題嗎,你嫁過去之後冷家的事情基本就管不了了,還不如給我,都是一家人,給誰不都可以嗎。”
股份要給他,他自然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甚至覺得冷浸溪有些無理取鬧。
明明之前無論讓她做什麼她都逆來順受,怎麼最近這幾個月這麼抗拒,現在竟連最重要的股份都不願給他,他将目光落在冷浸溪的手中的那束玫瑰,眼中不自覺流露出些許鄙夷。
不過是個隻能聯姻的工具,這麼多天居然就隻得到了人家的一束花,還真是連工具都當不明白。
“大姐可要好好對待林小姐,我們冷家勢微,可就全靠你了。”他又哼笑了一句。
冷浸溪隻是淡淡掃了他一眼,雖然沒有任何情緒,卻看得冷習心裡突然一冷,拿着杯子的手都哆嗦一下,果然,脾氣古怪得很,嫁給林家也算是她幸運了。
“呵,你們休想。”冷浸溪嗤笑一聲,看着這兩人的父子情深,隻覺得眼睛都髒了。
她轉身上樓,對于樓下人斥責她的話沒半點反應。
她是回來拿些東西的,拿完就離開。
她站在房間陽台上,看向沒有任何生氣的院内,以前冷浸溪母親在世的時候,家中院子裡種的全是有着母親信息素的花,可自從她抑郁去世已一月,冷修明就把花全部砍了,還把外面的私生子接回了家。
冷浸溪眸色暗暗,攥着花的手不自覺用力,直至嬌嫩的指尖被那葉片劃了一下才回過神,将花放在桌子上靜靜看着。
明明之前就說過會改的,結果還是給林清斯送了玫瑰花,她不知道林清斯對她……
冷浸溪閉上眼睛,壓下瞳孔深處那些隐秘的情緒,她想起和剛和林别見面時林别的反應,指尖輕輕點着桌子,發出“扣扣”的聲響。
又開始像之前那般不聽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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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風和景明,林别在中午前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了一家咖啡廳的門口,看了看時間有點後悔沒有把地點定在餐廳。
出乎她意料的,她依舊提前許久來了這裡,可約定的位置上已經坐着一位女生。
春寒料峭,女生隻穿着一件稍微厚一點的外套,坐在位置上發着呆,透過窗戶同林别對視,眸色頓時産生了情緒。
是恨意。
林别:“……”
原主你對人家女生做了些什麼,你個人渣!
被這麼灼目的視線看着,林别硬着頭皮,動作都有些僵硬地走進去。
“貝凝小姐。”她站在女生面前,認真望着她。
女生見她如此嚴肅,眼中的恨意一顫,緊接着皺起眉:“你又想對我說什麼,說這不是你想要的,說你依舊會愛我,林别你真惡心!”
林别百口莫辯:“我知道我之前可能做了些很對不起你的事情,是我太過分傷害了你的心,雖然現在我的這些話聽起來很像狡辯,但我真的不知道能做些什麼才能讓你不這麼難過。”
林别本來就不知道原主對女生做了些什麼,昨晚隻想把人叫出來把所有事情說清楚,她的道德不允許她要和别人訂婚的情況下還有其他情債,況且還有單弈這個不穩定因素在。
可其他的尚且可以講清,情債林别卻真的不知道要怎麼還。
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一個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