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浸溪被她突如起來的一句稱呼心顫了顫,眼神掃了掃衆人,心裡也有了底,露出溫柔寵溺的目光注視着林别,任由她牽着手在衆目睽睽之下離開了這裡。
徒留剩下的幾人和林清斯面面相觑。
林清斯方才離這裡不遠,走過來的途中即使沒有全聽清也大概明白了這些人想要做什麼,她不似妹妹那般還要同人拉扯交談幾回,隻是站在那裡就有集團董事的威壓在,那些人當即有些膽戰心驚。
林清斯掃了衆人一眼,眼眸冰冷:“都聽到剛才林别說的什麼了嗎,從今往後,你們和林别便沒有任何關系!”
有林清斯這一林氏總裁說下的話,那些人也已經明白,蠱惑林别從她那裡得到好處是再也不可能的事情了。
這邊,林别并不知道林清在和那些人講了些什麼,她隻是拉着冷浸溪橫沖直撞走到了宴會的一處角落,确保不被那些人看到才停下。
宴會除了一開始為她們兩人重新宣布婚約,剩下的時間就隻是這些權貴之間的寒暄牟利,此時已無暇顧及她們。
林别松開冷浸溪的手,見她面色凝重,心跳了一下。
冷浸溪不會是覺得自己沒和她商量就先一步以“老婆”的名義拉走她,她生氣了吧。
“那個,你還好嗎?”林别收回手,她的掌心出了些粘膩的汗,随手放在身後背着,在冷浸溪的視角來看,倒像是她不耐煩地松開了手。
利用完她就把她放在一邊?
她微蹙起眉,呵笑一聲:“挺好的,手裡的酒都差點灑了。”
林别愣了一下:“抱歉,我當時看到你過來,就想着盡快擺脫她們。”
冷浸溪輕掃了她一眼,到底沒說什麼。
知道想要真正擺脫那些人需要便顯出和她的感情多麼多麼好,腦子倒是比之前聰明多了。
冷浸溪默言,她站在林别對面,一雙經璀璨燈光沐浴的墨色瞳孔亮着熹微的光,即使皺着眉,全身也泛着一種冷感的溫柔,她看着林别,似乎有話想說。
林别也疑惑地皺起眉望向她,正欲開口,隐約嗅到了一點點的玫瑰香氣,帶着一點點的冷冽後調,似乎是從冷浸溪身上傳出來的。
奇怪,冷浸溪的信息素味道不是山茶花嗎,怎麼還特地去噴玫瑰氣息的香水。
她正想着,便看到冷浸溪冷着容顔從身後的包裡取出一件東西,林别定睛一眼,瞳孔陡然放大。
那居然是一朵漂亮的玫瑰标本,被凝固在滴膠之中,晶瑩剔透,在宴會廳的燈光下顯得尤為漂亮,甚至還隐隐亮着光。
漂亮是真的漂亮,林别隻覺得花标本和那花的紅裙女人都是相得益彰,分不清是人襯花還是花襯人,可是……
林别看到标本的那一瞬便愣住了,還未反應過來便聽到對面那人冷冷開口。
“玫瑰标本存活的時間比玫瑰花更長久,想要送人就要保存的久一點,幫你用液氮凍了一下,不用謝我,下一次不要再給你花粉過敏的姐姐送花了。”
冷浸溪嘴角含着笑,眼睛稍稍眯起,就更讓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緒,将标本輕輕放在林别的手中,動作間盡是溫柔。
林别卻被她這句話徹底弄懵了,手中的标本都顯得尤為突兀。
花粉過敏、林清斯?
林清斯花粉過敏!
林别腦袋飛速轉動,忽地明白為何昨天她會覺得别墅的院子不對勁了。
這麼大的院子裡全是草坪,沒有一點點其他的顔色點綴,家裡也沒有任何活氣,唯一的一朵還是她送過去的,她早應該想到家裡有人對花粉過敏!
可是冷浸溪為什麼會告訴她?
“這花你拿過來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冷浸溪,同時又搖頭,“不對,當時我明明看到花瓶上擺着這束花的,你……”
她陡然瞪大雙眼,一個非常膽大的想法在她的腦海出現。
冷浸溪沒有反駁,嘴角的弧度甚至都沒有任何變化,可林别就是覺得有些心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