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雲溪暮離開,燕飛觞離開竹影軒,朝正房走去,走到中途她看見蘇木一臉焦急地走過來。
燕飛觞看見她靈光一閃,知道她忘了什麼事了,她把蘇木給忘了。
蘇木走上前,像是要哭的樣子,“小姐,你怎麼突然就離開了?你進去之後,我跟着景安侯府的家仆去把賀禮給送過去,等我回來,發現找不到你了?!”
“等我問了其他人才知道你去了桃林,這才放心,我就在衆人那邊等你,結果等了半天,卻被人告知你身體不舒服離開了。”
燕飛觞聽完很是心虛,不過面上不露半分痕迹,“我飲酒不小心将衣服弄髒了,這才不得不離開,一時心急,便往叫你了。”
蘇木聽她親口這樣說,自是沒有半分懷疑。
見她将這事給放下,燕飛觞說道,“如今鬧事的也沒了,也該讓茶館照常開業了。”
“那我現在就去安排,不出意外,後天便可開業。”
燕飛觞對她做事放心,颔首道,“嗯,去安排吧。”
兩日後
春意漸濃,京城花開得極豔,此時街道上花香彌漫,将勞作謀生的辛苦都給消減幾分,旭日高懸,是個好天氣。
街上的行人漸漸多起來,街上那處冷寂多日的滌塵茶館也終是再次恢複營業,不少人都過去湊熱鬧。
“聽說了嗎?清觞居士的那家茶館要開業了!”三三兩兩的行人一邊往那邊走一邊談論着。
“知道知道!我看着過去不少人。”
“要我說,那王遷一家當真是惡人有惡報,活該落得那下場!”
“可不是?可憐嫁給他的柳小姐了,當年柳家不嫌棄王遷出身低微,将女兒許配給他,誰知這王遷非但不知恩圖報,還如此苛責柳家小姐。”
“當年柳家人丁稀疏,便讓那王遷做上門女婿,也算待他不薄,等老丈人走了,就暴露本性,一邊揮霍着柳家的家業,一邊背着柳燕去外面偷腥!”
“這之後的事我知道,這不他那妾室白倩有了身孕,便堂而皇之地給帶到家,當真是個白眼狼!”
“誰說不是啊,這他們自己家的事咱也不好說什麼,誰知他居然還敢給清觞居士潑髒水,毒殺自己的正妻,當真是禽獸不如啊!”
“哎!當真是個狼心狗肺的!”
“這清觞居士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好好地碰到這種事。”
“就是啊,這誰能想到,當真是防不勝防!”
“還好大理寺的方大人辦事公正,這才還了清觞居士清白。”
茶館門口已是圍了一群人,都眼巴巴地往裡瞅,看能不能見燕飛觞出來。
店裡的掌櫃走出來,看見有不少人笑得合不攏嘴,他心想,看來清觞居士的名号實在不錯,能有這麼多人,他也不用擔心客人流失了。
掌櫃拍拍手,示意衆人安靜一下,“今日滌塵茶館正式恢複營業,為了慶祝這一大喜事,我們決定今日來茶館的客人,消費低于一百文茶館不收費!”
這話一出,人群瞬間興奮起來,畢竟隻喝普通的茶,根本花不了一百文,這已經讓大多數人可以免費喝茶了。
“好!”有激動的人大喊道。
“這下我怎麼也得超過一百文了。”
也有不少人見狀越發推崇茶館,更願意在這裡消費。
這個規定既能吸引不少人,也可以增加老客的好感,算是一舉兩得。
燕飛觞正坐在茶館四樓随意的翻閱書卷,她倒是沒有掌櫃那樣的顧慮,畢竟茶館名聲在外,之前的事并不能造成多大影響。
“小姐,我去看了外面,沒有人鬧事,來人聽見掌櫃的話都很激動!”蘇木從外面走進來,彙報情況。
燕飛觞颔首,“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蘇木剛準備出去,燕飛觞突然出聲,“等一下,你讓人去暗中觀察楊義康的大緻行蹤,看看他平日都會去哪裡消遣。”
蘇木雖不知她用意,卻也從不會質疑,“是,我這就讓人去辦。”
“嗯,去吧。”
燕飛觞素手将手中書本揭過一頁,聽見窗戶的動靜,頭也不擡,平靜地說道,“這有門,人可以過。”
她毫不意外地看到走出來的雲溪暮,“你來有何事?”
雲溪暮朝她走去,聞言輕笑,“我閑着無趣,便來你這看看。”
“看你這般閑散,國公府怕是前途堪憂。”燕飛觞悠悠地說道。
“皇帝見我這樣怕是做夢都要笑醒。”雲溪暮見她這裡擺着一套完整的茶具,随口說道,“我還沒見過你煮茶的模樣。”
燕飛觞還在看那本書,心不在焉地說道,“是嗎?以後總有機會的。”
雲溪暮見她一直在翻那本書,注意力完全不在他身上,走過去看那書是什麼,他大緻掃一眼,訝異,“《萬曆野獲編》?!你居然還看野史?”
“正史過于嚴謹,拿來消遣不合适。”燕飛觞懶散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