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喆輕輕咳嗽一聲,對自己弟弟這小夫夫倆你來我往的黏糊勁兒有些無力應付。
陸父也笑起來:“沉青,今天人多,多照顧照顧阿霁。”
陸沉青不自覺又緊了手,掌心汗涔涔的,變得黏膩,但他又實在不想在這個時候放開。
“那指定的。”他說着,視線在池霁臉上一點一點磨蹭,卻又很快就被對方回望的眼神給逼回來,也不知怎麼的,耳根發燙,又臉紅了。
見過陸家父子以後,陸沉青就帶着池霁去見了其他相熟的客人。
牽手步行間隙,陸沉青有些不自在地問:“戲沒演完,恐怕我得一直握着。”
他說着,還特地用拇指指腹撚了下池霁的手背。
池霁張望着,似乎對此并不在意:“握吧,拍戲更過分的都做過,我還能不适應這個?”
陸沉青:……
他那有些飄飄然的心猛地又回了地上。
哦,原來真隻是演戲。
陸沉青帶着池霁見過了自家世交的幾個叔叔伯伯阿姨嬸嬸,眼看着池霁笑得臉都有些僵硬了,便帶着人走到角落,順便叫應侍為他上了一杯果汁。
他不确定池霁的酒量,還是喝無酒精的東西比較好。
池霁知道陸沉青的意思,他在工作裡不常得到這樣的照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陸沉青這位雇主算是體貼了。
他也不嫌棄,應侍送來什麼,他就喝什麼。
工作的人不會挑三揀四。
正在他小口小口啜飲着果汁時,又有人湊了過來,親切地管身旁的人叫“沉青”。
池霁立刻端出笑容,想着又要應付賓客了。
但陸沉青并沒有像之前一樣熱切地迎上去,反倒對來人帶着審視。
“趙又藍?”陸沉青眯了眯眼,眉壓得很低,對對方并不算歡迎。
那湊過來的年輕男人咧開嘴笑起來,聲音顯得開朗,仿佛與陸沉青十分相熟。
“有勞你記得我的名字。”
那人說着,靈活的視線瞥向池霁,好像才看到有人站在這裡一般:“你是……”
池霁見陸沉青喚出了對方的名字,想着這人一定是陸沉青認識的朋友,于是臉上的笑保持住端莊:“我是沉青的男友,池霁。”
“你好啊,池先生,”年輕男人并沒有看着池霁,反倒又回盯着陸沉青,“我跟沉青認識很久很久了,叫我又藍就可以。”
他重音落在“很久”上,每個字都拖得很長,帶着小鈎子一般,一道一道地卷。
“又藍。”池霁對此并沒有什麼反應,對方應該是陸沉青的童年好友吧,才擔得上“很久”這形容。
隻是他剛為對方的話找好理由,趙又藍又看着陸沉青開口道:“我們這樣的,算竹馬吧?”
池霁心裡咯噔一下,終于咂出不對勁了。
他去看陸沉青的表情,發現對方略皺着眉,似乎也對對方的話有些迷惑。
既然陸沉青也對趙又藍的話無動于衷,那池霁就知道自己這“一日男友”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