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得好好吃飯,賣甜品的要是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我。”
舒瑾來來回回囑咐了三四次,聽得舒嶼耳朵都起繭了。
“誰都欺負不了我,放心吧。”
“那也是……”
“你忘了我大學的時候了?”
舒瑾想起自己妹妹的光輝曆史,果斷收聲,不再說什麼。
舒嶼的第一任男朋友是大一剛入學時認識的同系學長,談了不到兩個月,被她發現同時撩騷十幾個學妹。分手前,舒嶼用他的賬号給所有好妹妹發消息,但故意都把名字叫錯,導緻他魚塘敗露,學院至今還流傳着他的笑話。
大三時結交的第二任男朋友,是一個外院學弟,談着談着舒嶼發現對方隻是把她當成提款機,于是她反手就把人送上表白牆,然後拿着轉賬記錄找他追款,不還就一直投稿,一次放一點料,料料不一樣,最後迫于外界壓力,學弟沒日沒夜兼職一個學期,才還上她的錢。
确實沒什麼人能欺負她。
“對了,那天經理跟我說,遊樂園開了幾個新項目,你可以跟賣甜品的去看看。”
“是嗎?”
舒嶼顯然對這件事感興趣多了,她拿來手機,坐在床上發消息。
“那我問問他,有時間的話一會兒就去。”
“這麼突然?你怎麼跟他說?”
舒嶼一邊擡頭一邊随手打下幾個字,點擊發送。
“随便說。”
談舟回了消息問她在哪,舒嶼拎起包,朝舒瑾晃了晃手機。
“這不就行了?走了。”
-
談舟接到舒嶼後就開車往舒繁遊樂場去,一路上,幾乎沒有什麼對話。
車子從專屬通道開進園區,舒嶼給經理發消息問有哪些是新項目,同時告知他自己帶了朋友,不用出來迎她。
“你膽子大嗎?”
舒嶼沒有擡頭,問道。
“還行。”
“那先去鬼屋吧,離這比較近。”
經理信誓旦旦地保證翻新之後的鬼屋絕對驚險刺激,不可能再出現舒嶼十分鐘通關的情況了。
“好。”
工作人員耐心為兩人講解着注意事項,鬼屋現在改成了半密室的形式,會有一些需要解題的環節,但題目都不難,這個項目的重點還是“鬼”。
舒嶼把對講機别在腰上,戴上眼罩,和談舟一起被工作人員引入一個門。
陰冷寒風瞬間席卷全身,大門在身後合上,兩人在指引下摘掉眼罩。
眼前漆黑一片,和戴着眼罩時并沒有什麼區别。舒嶼往旁邊側了兩步,摸上潮濕滑膩的牆壁。
“走吧。”
談舟手指半曲,想牽住舒嶼,卻聽到她已經往前走了。
“我上次來的時候還不是這樣,所以沒有什麼經驗給你,如果覺得走不下去,就在對講機裡告訴工作人員,他們會來接你。”
談舟跟上她,聽完她的忠告,低低“嗯”了聲,算是回應。
全黑的這段路似乎很長,兩人走了大概三分鐘,還沒有看到任何光亮。耳邊的腳步聲漸近,有一隻冰涼的手虛虛握住談舟的小臂,他以為是舒嶼靠了過來,于是反手握住,十指相扣。
“害怕了嗎?”
“沒有啊。”
“嗯,那就好。”
話音落下,談舟忽然停住步子。
舒嶼的方位聽起來依舊在自己前方,那現在握着他的是……?
“阿瑾。”
“怎麼了?”
“我旁邊有人。”
“?”
女鬼NPC上了這麼長時間的班,還是第一次被人牽手,她也理了半天狀況,在談舟終于意識到她的存在後,才想起要說台詞。
她打開手電,從下而上照着自己的臉。
“帥哥,牽這麼緊,是要和我一起回家嗎?”
談舟立刻松手。
“不好意思,冒犯了。”
“……”
女鬼有些懷疑人生。
她不吓人嗎?
她不恐怖嗎?
尖叫呢?
大跳呢?
他剛剛可都抓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