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回國還要忙?”
“對。”
紐約的局面,談舟算是勉強穩住。
因為資方明确表示隻認可談舟作為談氏的負責人,所以談昇想在分公司架空談舟的計劃暫時失敗了,鄭總也連夜回國。
可經曆了這次變動,被換掉的心腹一時半會兒無法複職,談氏内部不和的消息也傳得到處都是,一些邊緣的投資人已經開始顧慮談氏的可靠性,在談舟談到未來投資時,第一次表現出模棱兩可的态度。
談舟權衡再三,無法給出更好的條件,隻能無奈接受。
經此一事,談舟徹底明白,他想要掌控公司、掌控人生,就必須把談昇從最高權力的位置上拉下來。
他一刻都不能再等。
“别把自己逼得太緊了。”舒嶼打斷談舟的思緒,“甜品店這邊運營已經很成熟了,實在忙的話,可以先放放,放心交給手下人去做。”
“好。不過最近可能沒辦法經常給你做飯了,抱歉。”
“沒關系啊,我們的關系本來就不應該成為誰的負擔。有時間的時候再見面吧。”
談舟沒有說話,手指内側扣緊筷子的邊棱,筷尖在刺身上懸停片刻,最終夾起一片,放到舒嶼的碗裡。
“說起這個,”舒嶼放下筷子,稀奇道,“談舟剛剛問我,你是不是和我不熟。”
“怎麼這麼說?”
“他說你很毒舌的,但是跟我說話總是特别客氣。”
“别聽他的。”
“你毒舌嗎?”
談舟失笑:“一般吧。”
舒嶼也笑。
“阿翎,你跟我待在一起是不是很不自在啊?”
聞言,談舟無奈地看着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良久,他歎了口氣,起身繞到舒嶼身邊,曲腿半跪,右手扶着舒嶼的後頸,将人拽到眼前。
“阿瑾,我真的想忍到吃完飯的。”
舒嶼眼睛睜得大大的,裝滿了疑惑:?
談舟沒有回答她的疑問,直接探下身去。
溫熱相接。
數日來的思念在頃刻間爆發,談舟什麼都來不及想,本能地索求着深吻,他聽到舒嶼的呼吸全亂,卻鎖緊她的後腰,不讓她有絲毫逃走的機會,貪婪地吞吐着她的氣息。
水漬浸潤了唇角,旖旎聲響,纏繞梁上。
很久的一吻結束,談舟微微喘息着,稍稍擡起身,聲音貼着舒嶼耳側穿過。
“這樣夠自在了嗎?”
舒嶼也很久沒有親到他了,正在意猶未盡中,聽到他的問題,順從地點頭。
談舟的語氣有些抱怨:“以後你不要見他了。”
“怎麼了?”
“他和你講我的壞話。”
舒嶼被可愛暈了,撲哧一聲笑出來:“這也算壞話呀?”
“算。”談舟扶正她身子,認真點頭,“他挑撥我們的關系。”
舒嶼捧着他的臉,認真哄着:“好,以後我不聽他的了。”
談舟滿意地挑挑眉。
-
城市的另一端。
“袁哥,最近怎麼樣啊?”
李臨給袁恒倒了杯酒,臉上堆滿假情假意的笑容。
“還那樣,”袁恒夾了一大筷子菜塞進嘴裡,一邊嚼一邊擺手,“不過肯定比在舒繁強多了。”
“唉,您走了之後,我們這日子可不好過喽。”
“怎麼,舒家那個小丫頭不好對付?”
“别提了。新官上任三把火,來了就拿我開刀。上回還當着全辦公室的面罵我一頓,您說說,我大小是個組長,這臉面往哪擱?現在連實習生都不拿我當回事了。”
袁恒沒接話,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酒。
“袁哥,您有沒有什麼别的地方,給弟弟我引薦引薦,我也不想在這待了。”
袁恒眼珠子一轉,道:“引薦嘛……哎,何必那麼麻煩,要不老弟,你也來談氏?”
“啊?我也能去嗎?”
“别人可能不行,但你嘛……”
李臨見袁恒話裡有話,趕忙起身,很有眼力見地敬了他一杯。
“哥,您要是真能把小弟我也帶走,我肯定什麼都聽您的!”
袁恒撫掌大笑:“沒那麼嚴重。我跳槽到談氏的條件,不是帶走一批舒繁的客戶嗎?也怪舒亦槐那女人太敏銳,我還沒怎麼操作,就讓她給發現了。你現在還在舒繁,談氏肯定對你手裡的資源很感興趣,隻要你能把客戶資料帶出來,我保證讓你來了就是總監。”
“真的?”李臨一聽總監二字,眼睛都亮了,可轉念一想,又有些顧慮,“但這樣不就成了商業間/諜了?是犯法的吧。”
“你傻啊,誰讓你把原始文件帶出來了,你就整理一些重點客戶的信息,我們這邊安排人去接觸,不留證據,他們能拿你怎麼樣?”
見李臨仍舊面露遲疑,袁恒一摔酒杯,義憤填膺道:
“老弟,咱倆都在舒繁勤勤懇懇幹了這麼多年,可你想想,他們是怎麼對我們的?要不是舒繁欺人太甚,誰願意降級到談氏去?談氏未來如何,不是你我該考慮的事,至少眼下,他們給的條件就是比舒繁好,就是能給你實實在在的權力!有時候啊,雞頭真比鳳尾強!”
李臨有些被說動了,情緒上來,又幹了一杯。
“行,袁哥,我聽你的!你說得對,咱們對舒繁掏心掏肺,但舒繁根本不拿咱們當回事!我也三十好幾了,不能再在組長這個位置晃悠了,我也得嘗嘗當總監的滋味!”
“哎,這就對了嘛!”
兩人相談甚歡,不一會兒,酒已經下了大半瓶。
“對了,老弟,你在舒繁,有什麼小道消息不?”
李臨頭有些暈,仔細思考了半天才理順袁恒話裡的意思:“消息……嗝,倒是沒有,但有個怪事。”
“哦?說來聽聽。”
“我那天碰到舒嶼——就是舒家二小姐,接你位置的那個,她和她男朋友……應該是男朋友,在外面,那男的一看就,非富即貴,而且感覺還有點眼熟。”
“這有什麼奇怪的?”
“不,不是,奇怪的是,她男朋友,叫她‘阿瑾’。”
“阿瑾?”
“對,一開始我也以為聽錯了,可後來我回去,越想越不對勁。小舒總,是不是就叫舒瑾來着?”
袁恒放下酒杯,眯起眼睛。
“你的意思是?”
“具體什麼情況,嗝,我不清楚,但她倆之間,肯定有什麼貓膩。哥,這算不算有用的消息?”
袁恒想了想,湊近李臨,神秘兮兮。
“有沒有用,探探就知道了。談總對舒家的所有消息都很感興趣,這樣,我先不彙報,咱們啊,最近找人跟跟這姐妹倆,不就知道有沒有事了?萬一真挖出什麼姐妹替身的大瓜……那就算是你給談氏的投名狀!”
李臨抱拳:“袁哥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