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包間嗎?”
“不去,關在屋裡有什麼意思,還怎麼豔遇啊。”
舒嶼對她的這個說法表示很懷疑,伸手指了指站着的一群男模:“你帶着他們,也很難有什麼豔遇吧。”
“哎,你不懂。”傅筇沖幾人道,“你們也坐下吧,别傻站着了,擋我視線。”
“好的,傅總。”
“小嶼,這幾個都是我精挑細選的,絕對能喝,要是陪不好你,回去我就扣工資。”
傅筇信誓旦旦地和舒嶼保證着,轉頭勾勾手指,示意他們倒酒。
舒嶼抿唇:“還是算了,我無福消受。陪好你就得了。”
“哎呀,小嶼,怎麼三個月不見,你變得這麼無趣了?”
傅筇很不滿,端着滿滿一杯酒塞到舒嶼手裡。
“有嗎?”
“有啊!”
舒嶼喝了口酒,無所謂地笑笑。
她确實覺得,喝酒這事沒那麼有意思了。
“别說我了,你生日快到了吧?今年怎麼過?”
提起這個,傅筇立刻撇起嘴角。
“呵,别提了,我爸要給我辦生日宴。”
“怎麼,你不想辦?”
“要是單純的生日宴,我當然想。可那老頭子一肚子壞水兒,根本就不是為了給我過生日,就是想借這個機會把各家都邀請來,攀關系談生意,生不生日的,就是個名頭。”
舒嶼沉默了一下,沒有接話。
“過幾天請柬就該發到你家了,你來不來都行,反正我也就是去走個過場。”
“那是你的生日,我肯定要去的。”
“那老頭子肯定很高興,以為自己終于能搭上舒家了。”
“你還沒跟叔叔和好呀?”
“和什麼好,他怪我不給家裡做貢獻,我還怪他從來不支持我的夢想和事業呢。現在我有自己的公司,不花他一分錢,他愛跟我好不好,我不稀罕。”
舒嶼看着傅筇小孩子脾氣的樣子,沒忍住笑了出來。
她知道,傅筇雖然嘴上不承認,但她其實并沒有生傅叔的氣。
和高雲霓不一樣,傅筇的父母隻是有些保守,尤其是傅叔,是個十足十的老頑固,對傅筇的叛逆很不理解,但他和傅筇是一脈相承的嘴硬,一邊跟她吵吵,一邊暗地裡支持她學設計、開公司、出國深造。所以兩人隻是表面上誰都不願意服軟,心裡并沒有太大矛盾。
傅筇擺擺手,結束了這個話題。幾個男模輪流跟兩人喝酒、玩遊戲,好不快活,她很快就忘了生日宴的事。
“各位,不好意思,設備剛剛出了點問題,現在已經調試好了,為了補償大家,讓我們提前邀請出今晚的神秘特邀嘉賓——”
蔣崇的聲音從音響傳來,舒嶼沒太在意,專注地看着眼前的骰盅。
她都輸了兩輪了,簡直不是她的水平,連傅筇都問她是不是心不在焉。
“赢了,喝吧。”
終于拿下一盤,舒嶼淡定擡眼,指了指面前的一排酒,示意幾個男生。
“舒總就是厲害。”
幾人倒也不含糊,一杯接一杯地喝光了。
注意力從酒桌上抽離,舒嶼才發現,正在唱歌的歌手,聲音好像有點耳熟。
她順着聲音往台上看去——
?
她不确定地揉了揉眼睛。
“怎麼了?”
傅筇見她神色有異,問道。
“我好像喝多了,出現幻覺了。”
不然台上那個坐着高腳椅、握着麥克風、唱着情歌的人,怎麼看起來那麼像談舟?
“說什麼瞎話呢,這點酒你還能多啊?别玩不起啊。”
對啊,就這幾杯酒,舒嶼怎麼可能醉呢?
所以那真是談舟?!
他不賣甜品,改駐唱了?
舒嶼震驚之餘,思緒已經跟着談舟的聲音飄遠了。
還真别說,他唱歌真好聽啊……
嗓音低沉,聲線沙啞,穿透音響時,纏繞着細微電流聲,像埋入冰川的威士忌,清醒又沉醉。
再加上他手長腿長,姿态慵懶,腳點着地輕輕轉了轉椅子,都引得台前聚集的一群女生驚呼。
舒嶼眯起眼睛。
他唱歌這麼帥的嗎?
下回按床上唱。
等會兒,現在是應該想這些的時候嗎?!
舒嶼從歌聲中驚醒,立刻起身,想要逃跑。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跑,但總之她的行動已經快過了她的腦子,傅筇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邁過兩個男模了。
“你去哪啊?”
“我有事,先走了。”
“啊?這麼突然?”
一曲結束的尾音和傅筇的疑問聲同時響起,舒嶼完全無心關注周身的情況,一心隻想離開這裡。
“老闆說,今天有一個活動,上台和我合唱的話,今晚可以免單。”
蔣崇在台下疑惑地看着談舟,猶豫了一會兒,問旁邊的酒保:“我說過有這個活動嗎?”
酒保搖頭:“沒聽說啊。”
“那他怎麼……”
話沒說完,談舟的聲音再次傳出。
“不過規則是我來指定幸運顧客。”他眼尾上挑,嘴角含笑,“那邊那位站着的短發女士——你願意和我合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