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甯玉睡得并不安穩。
房間很大,床很大,但是甯玉感覺自己被“謝清越”的氣息包圍着,一轉臉甚至還能還能看到謝清越就睡到自己身邊的。
纖長的睫毛留下了細密的陰影,輕淺的氣息似乎就在他耳邊萦繞……
太考驗人的意志了。
于是等甯玉從稀奇古怪的夢裡醒過來的時候,感覺到某處不對的他暗罵一聲。
幸好床上隻有他一個人,趁着沒人甯玉直接拿起新衣服沖進了浴室,一陣兵荒馬亂,才甩甩濕頭發走了出來。
一出門就碰到回來叫他吃飯的謝清越。
謝清越在家穿的休閑,看着濕漉漉似乎還沒冒熱氣的甯玉,擡手碰了下甯玉的胳膊:“喲,大清早還洗冷水澡啊。”
明明剛被澆了冷水,甯玉隻覺得被謝清越碰的地方像點了火一樣燒了起來,隻得應聲:“……嗯。”
謝清越這才意識到是什麼情況,看着甯玉有些局促的樣子了然:年輕人害羞呢。
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謝清越繼續道:“現在天冷了,頭發吹幹了再下來。”
吃完早餐,謝清越去忙事情去了,沒什麼事的甯玉看見謝伯提着東西出去了,跟上想着看能不能幫點忙。
甯玉快步上前接過謝伯提的工具箱,謝伯看是甯玉笑呵呵道:“小甯怎麼不去休息。”
甯玉笑道:“我不累,來跟您逛逛,您這是要去幹嘛啊。”
謝伯指了指不遠處的玻璃房:“那邊養了些花草,我去看看。”
“是專門做的溫室嗎。”甯玉回道。
首都星不比玫瑰星球,每年三四月份是最冷的時候,剛來的第一年,冷的像刮刀子的大風讓他懷疑人生。
比起溫暖宜人的玫瑰星球,這裡一點都不适合種花。
謝伯指着玻璃房說:“小謝的母親愛花,這是他們剛剛結婚時候家裡專門弄了的花房。”
往事重提,物是人非。
“隻可惜後面小謝的母親漸漸忙于研究,”謝伯歎了口氣,“平日連小謝都沒有時間顧及,哪裡還有空管這些花,漸漸的就交給我打理了。”
“小時候小謝可喜歡在這裡待了,隻是後面他母親出事,就來的少了。”
“小謝在父母出事後一直都是冷冷的,說句實話我曾經擔心過哪天他自己也跟着去了。”
謝伯看向甯玉,真誠的說道,“孩子,小謝既然願意和你訂婚,他應該是喜歡你的。”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陪他久一點。”
謝伯帶着老繭的手握着甯玉的手,看着甯玉的眼睛,半晌才開口道:“如果……如果哪天你不喜歡他了,你好好和他說,不要傷害他,他不會為難你的。”
“不會的。”甯玉回道,心中無比堅定,“我會一直陪着他。”
“好,好好好。”得了甯玉的話他喜不自勝,算是安了點心。
甯玉自己料理過玫瑰,雖然種類不盡相同,但是一通百通,在謝伯的教導下上手很快。
弄完了就回去準備午飯,謝伯的手藝他吃過了,狠着心和謝伯說自己要學做飯。
謝伯對于甯玉的“廚房殺手”名号并不在意,在他眼裡就沒有他帶不好的人。
謝伯開口:“說吧,想學做什麼菜。”
甯玉話在嘴裡打了個架:“……他喜歡吃什麼。”
聽到這裡的謝伯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就算甯玉将廚房炸了他都要教會他。
然後——
謝伯就見識到了甯玉的水平。
簡直就是謝伯做飯生涯上的滑鐵盧。
雖然廚房沒有炸,但是僅有的兩個炒鍋已經壞了。
謝伯沉思,究竟是哪一步出了問題。
最後謝伯悠悠開口:“小甯啊,我們這鍋有問題,你等我先買兩個新鍋回來,今天中午就先煲湯吧。”
甯玉:……
難為謝伯找這個借口了。
日子就這樣一點點的過着,偶爾謝清越空閑了還會跟着一起做事,隻是關于“甯玉學做菜”這件事二人保持一緻戰線,都瞞着謝清越的。
謝伯可能是想給謝清越一個驚喜。
甯玉……甯玉應該是覺得太丢臉了。
這裡的生活太過安逸,甯玉很喜歡這裡的生活。
這裡的一花一樹,一磚一瓦都藏着謝清越長大的痕迹。
有時候是他自己發現的,有時候是謝伯随口念叨的,都讓他覺得似乎從蛛絲馬迹中拼湊出一個不一樣的謝清越。
就像一副拼圖,漸漸完整。
最近正好花房的玫瑰大豐收,本是冬日難得一見的花,但一聽到是給謝清越做玫瑰花餅,就被謝伯毫不留情的薅了下來。
雖然見識過甯玉的廚藝,并且這些日子毫無進展,謝伯還是願意相信甯玉是真的能做玫瑰花餅的。